死。生意——”这个词像只癞蛤蟆似地从她口里吐出“生意比人重要。”
“他不是唯一信奉这个的老家伙。”
“而他正在毁掉另外的百分之九十九来证明这一点。”
如果谁想去万得尔比尔特大街靠近中央总站的耶鲁俱乐部吃饭,只需乘电梯上到这幢年代久远的方形建筑顶层。诺厄-科恩坐在雅座酒吧里,深知自己可以不带任何证件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却不能买一杯饮料佯作等人。
他不知道法灵顿-安斯巴彻-里德要多久才会出现。他们最近的一次电话交谈相当简短,而且意思不甚明了。“老地方,”里德只这么说“星期五”
既然他们先前仅有的一次会晤是在这张长椅上,那就只能在此坐等了。科恩和其他老资格的联邦警员一样,已经习惯了等待。不过这不是问题之所在。这种等待之所以使他烦躁不安,是因为他偷偷利用了上班时间。没有人授意他进行这次调查,顶头上司萨格斯也并没有禁止他对此事感兴趣,只是说他得利用自己的时间和开销。可科恩现在所利用的时间正是他的工作时间。
可是无论如何,科恩发现自己还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知道此事来头不小,里奇兰集团在利用一些敏感的下属机构如金融财团作为情报的秘密来源,以此对付他的竞争对手。工业谍报层出不穷。这一方面的法律条文又往往互相矛盾,使联邦调查局的职责很不明确,而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按照胡佛统治时形成的惯例,联邦调查局从不涉足那些职责不明的领域。
长椅顶头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刚过下午一点,科恩周围那些与他年龄相仿、四十出头的男人已喝完了第二杯。他们穿着精心裁制的西装,戴着色调柔和的领带,脸上散发出男士特有的派头。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爱喝带一片酸橙的苏打水,但几个稍稍上了年岁的人则喝马提尼。在科恩对面的桌角处,坐着一位与众不同的先生,更像个欧洲人,头发更长些,嘴上蓄着一溜30年代式样的小胡子。他接连不断地抽了近一打的香烟,现在正在更换部支长长烟斗里的透明内管。
科恩惊奇地发现那个人也是什么饮料都没要。他也许也像自己一样是个客人,正在等待主人的到来。等待。这种情形才刚刚到第二个钟头,还不能说到了关键时刻。科恩跷起牛仔般修长的腿,注意力集中在长椅以外很远的地方,想象着冰雪覆盖下的内华达山脉,狼在荒野游荡,嗡嗡的小虫在扑闪着翅膀。
就在这时,他看见安迪-里德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在走过科恩身边时略微点了个头。科恩慢慢站起身来。他看上去是屋里最高的一个人,虽然也许并不是这样。他随里德走进男洗手间,心想为什么这么多私下的会面最后似乎都选在这样一个最容易让人偷听到的地方。贴了瓷砖的墙壁和地面使声音听起来又洪亮又清晰。
在卫生间里相连的小便池前,两人默默等待着再次碰头的机会。等到唯一外人刚走开,里德便说“这个地方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