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节

一zhong可怕的孤寂gan。它多年来一直笼罩着我。如果我要相信星座的话，我真该相信我完全受土星支pei。我碰到的事都发生得太晚，对我来说已没有什么意义了。甚至我的chu生亦如此。

预定圣诞节chu生，却晚生了半小时。我总是认为，我本该成为一个人由于生在12月25日而命中注定要成为的那zhong人。海军上将杜威chu生在那一天，因而就是耶稣基督…就我所知，也许还有克利希那穆尔提。不guan怎么说，这就是我本该成为的那zhong人。但是由于我母亲子gongjin闭，就像章鱼一样把我缠在其掌握之中。我是变了形生chu来的——换句话说，ti格很不好。他们说——我指的是星相学家——我慢慢会好起来的；事实上，未来应该是相当辉煌的，但是未来关我什么事？12月25日早晨，如果我母亲在楼梯上绊一跟tou，倒也许会更好；也许会使我有一个良好的开端！因此，当我尽量思索mao病chu在哪里的时候，我就不断往前追溯，直至无法说明其原因，只能用chu生过了时辰来加以解释。就是我母亲，虽然说话刻薄，似乎也有点儿理解这一点。“总是落在后面，就像一条niu尾ba。”——她就是这样来形容我的。可是，她将我ying留在ti内，结果过了时辰，难dao这是我的错吗？命运准备好让我成为如此这般的一个人；星宿都在其应有的位置上，我遵照星宿的指引，挣扎着要生chu来，但是我对要生我chu来的母亲无法选择。也许，在周围环境下我没有生成一个白痴算是幸运，然而，有一件事似乎很清楚——这是25日遗留给我的——我天生有着耶稣殉难的情结。更确切地说，我天生是个盲信者。盲信者！我记得这个我从小就被人用来指责的词，尤其是父母的指责。盲信者是什么？是一个热烈地相信并拼命an其信条行事的人。我总是相信些什么，于是就遇上了麻烦。我的手心挨揍越多，我就越jian定地相信。我相信——而其余的世界则不相信！如果只是一个忍受惩罚的问题，人们会继续相信，直至最后；然而世界上的事情要难办得多。你不是受到惩罚，而是被暗算，被掏空，你的立足之地没有了。我想要表达的甚至不是背叛的意思。背叛尚可理解，尚可与之斗争。不，这是一zhong更恶劣的东西，比背叛还不如的东西。这是一zhong使你弄巧成拙的怀疑主义。你永远将能量消耗在使自己取得平衡上。你被一zhongjing1神上的眩yun所支pei，你站在shen渊边缘摇摇yu坠，tou发gengen直立，简直不能相信，你脚下就是万丈shen渊。

这是由于过分热情，由于热望要拥抱人们，向他们表示你的爱而造成的。你越向世界伸chu你的手，世界就越往后退缩。没有人需要真正的爱，真正的恨。没有人要你将手伸到他神圣的内脏中去——这只适合于献祭时的教士。在你活着的时候，在血还热着的时候，你就要假装没有血这一类东西，在routi之下没有骨骼这一类东西。莫踏草地！这便是人们借以安shen立命的座右铭。

如果你足够长久地在这shen渊的边缘不断保持平衡，你就会变得十分内行；无论怎么推你，你总能恢复平衡。chu1于不断的平衡中，我发展了一zhong极度的快乐，可以说，一zhong不自然的快乐。今天世界上只有两个民族懂得这一句话的意义——犹太人与中国人。如果你碰巧两者都不是，那你就chu1于陌生的困境之中。你总是嘲笑不合时宜；当你实际上只是倔qiang与jian韧时，你却被认为残酷，没有心肝，但是如果你人笑亦笑，人哭亦哭，那么你就得准备好人死亦死，人活亦活了。这意味着你既是健全的，又是最糟糕的。也就是说，你既活着又已死去，只有当你死去的时候，你才活着。在这家公司里，世界总是呈现正常的模样，即使在最不正常的情况下亦如此。没有什么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只是思想使然。你不再相信现实而相信思想。当你被推下shen渊的时候，你的思想伴随着你，它对你毫无用chu1。

在某zhong意义上，在某zhongshen刻的意义上讲，基督从未被推下shen渊。正当他摇摇yu坠的时候，好像有一guju大的反弹力，这gu抗拒的回liuchu现了，阻止了他的死亡。人xing的整个抗拒冲动好像盘绕成一块ju大的惰xingti，从而创造chu人的整数，数字一，一个不可分割的整ti。有着无法解释的复活，要解释除非我们接受这一事实：人们总愿意并准备否定他们自己的命运。大地在运行，星球在运行，但不是人在运行：构成世界的一大批人是以唯一的一个整ti形象chu现的。

如果一个人不像基督那样殉难，如果一个人能够活下去，超越绝望gan和无用gan，那么另一桩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