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伸出手去。
李幺姑抹尽了汗,衣襟落了下来。
安阳伸出的手,恰好隔着衣衫,触碰了一下她的胸部,他惊慌地缩回了手。
“你这是…”
李幺姑的双眼愤愤地瞪了他一下,嘴角一翘,似要笑出来,继而连人带身子,重重地挨了上来,顶住了安阳身子,眼波灼灼地一闪,嘴里的呼吸直喷着他的脸,声气陡然放低了说:
“要晓得是哪个瞄上你了吗?”
“嗯。”“我知道你想晓得。”李幺姑的手逮住了安阳耳垂,重重地摸了一把“任红锦。”
“是哪个?”
“李克明的新媳妇,和我一样,是从猫猫冲嫁到凉水井来的。娶她那天,不是请你当的伴郎吗?忘了。”
安阳眼前晃过一张丰满的脸庞、结实的身架子。这是凉水井寨子一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少妇。况且,他和李克明还是相处得不错的好朋友。
见鬼了。
安阳只觉得脑壳里头一片昏热,讷讷地说:
“她、她…不是克明的婆娘吗?”
“哪个说不是啊,跟你道实情,任红锦嫁给李克明,还是我牵的线呢。”
“那她…”
“真憨,”李幺姑逮住他耳垂的手又用了点力扯了一把,像在耍玩“你想一下,克明娶她,有几年了?”
“三…三年吧。”
“三年半。”
“是我回乡第三年接的亲,”安阳回忆着说“那时我娘还瘫在床上,眼睛没有瞎,有三年半了。那又怎么样?”
“你想想,任红锦怀娃娃没得。”
“呃…”安阳记起来了,婚后,任红锦真的没生下孩子。凉水井寨子上,为此总有一些流言蜚语。
李幺姑扳着手指说:
“比李克明晚接亲的陈家陈忠才,王家王进财,还有小马儿、小鸭儿、小荣贵五个,都抱上了娃娃。连今年春节接亲的小羊贵,新媳妇的肚皮都腆老高了。你想想,任红锦急不急?”
听李幺姑这么一说,安阳脸上一阵阵发烧发热,他听出点道道来了。
李克明在家的日子,有时安阳去他家坐,嗑瓜子聊天,任红锦给他端茶水时,总是双手端着杯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他,两眼瞪得大大地出神望着他。有时他和李克明聊得忘形,无意间一抬头的当儿,他会看见任红锦倚在门框上,痴痴地盯着他。
那时他从不在意,这会儿,听了李幺姑的话,他怔住了。
李幺姑双手搭着安阳的肩,顶住他的身子轻轻一扭动,鼓得高高的胸部在他胸口摩挲了一下。
“你说,是不是一个中意的伴儿,脸庞晃人得很,又年轻又漂亮,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