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感到这样的惶恐;她右手攥着丝线死死捂在胸口上,仿佛刺向他胸口的那一剑已经让她痛苦不堪。
她像在叫喊着什么,只是这一声好像隔了很久才传到他耳里:“冷哥!”
赵裨将的闷哼声,伴着四下里的叫喝,随着那声“冷哥”一起,灌进风威冷的耳中。
风威冷同时感到了自己剑上猛的一轻“喀”一声脆响,赵裨将身子往后弹出老远,手中长剑已碎成段段残铁。凌空下击,又仗有兵刃之利,天底下只怕无人可以挡他一招。
风威冷一刻也不想再与这些人纠缠,直冲向木车。这时他与她之间只隔了不到五步,没有人可以在五步之内拦住他。
她终于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扶着车栏将手伸向他。风威冷马上就可以握住了那只手了。突然的她整个人一僵,风威冷看到一柄明晃晃的枪头死死抵在她的颈上,她咬着唇没有出声。“退下!”赵裨将厉声道。
风威冷瞪圆了眼睛,握着剑的手如此用力,连皮肤都似要裂开。
“退下!”赵裨将的面色有点苍白,手也在发抖,可依然声色俱厉。他的手一抖,那枪尖就往里面陷了数厘,她的肌肤上顿时沁出了一颗血珠,顺着脖子缓缓淌了下来。
风威冷退后了,他的足印每一道都入地三寸。南汉军都不由得略为松了一口气,可这时风威冷足尖在地上一扫,便有一块残铁飞弹起来,仿佛强弓劲弩射出一般,化做一道肉眼难见的灰影直冲赵裨将而去。
这残铁飞出的角度十分刁钻,赵裨将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将手中女子转过来抵挡,眼见那灰影已将贴上赵裨将的喉头,四下里爆出一阵惊呼。哪知那赵裨将于此要紧关头,身手却异样的敏捷,整个人往后一倒,膝头将一名吓得软瘫在一边的女子冲身前一顶。那女子惨叫一声,额头上鲜血涌出,整个人已软倒在车栏上。铁片一飞出,风威冷身子一旋,不冲了上来,却见到了这一幕,不由微怔,而此时赵裨将已从那死去的女子身后爬了出来,手上枪尖已深深地陷了下去。
“你要是敢上前来,我就杀了她。老子反正是个死!”赵裨将这番话也不知是在吓唬风威冷,还是在为自己壮胆。
风威冷定了定神道:“赵将军……”那赵裨将却手臂一哆嗦,枪尖刺得更深,叫道:“不准上来,不准说话,退下,退下!”他这么一哆嗦,风威冷却看到表妹面颊抽动了一下,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风威冷定了一下神,知道赵裨将这会子已是神魂不守,再也不可用强。便强自按捺,缓了缓口气道:“请问将军可是西王部下?”
赵裨将满脸警惕,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道:“你问这个干嘛?快些退下!”风威冷深深吸了口气,将剑收回鞘中略行了一礼道:“在下日前在高大帅帐下效力,这女子是在下的家人,望将军将她交还于我。待在下禀过高大帅,自会前往西王驾前谢罪。”
“哼?”赵裨将听到“高大帅”这几个字,不由自主地往身边士卒们看了一圈,面色愈发阴沉,道“休说你这话是真是假,便你真是高大帅的人,小将有王令在身,若是你一句就给了你,小将在西王面前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