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竹篙,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就听那位打人的汉子冷叱道:“知道爷们身份,怕是要吓死你们。”
青年人不信邪地吼:“天王老子吗?还是五殿阎君?便是吧,可得讲个道理。”
那人“碱”地一声抽出刀来了。
“喂,你还要杀人哪。”
“放船。”
于是,大船解开缆绳了。于是,苏东二也怔住了。
苏东二站在草屋门边,他看过石堤,也看到了船上那个打人的汉子。
苏东二自言自语:“怎么会是他?他也同丁冲天那小于佯,又活了?”
“你说的是谁?”
苏东二回过头,他发现司马如龙就站在他背后。
苏东二指着刚开动的木船道:“魏老奸身边的大红人,他姓齐,齐管事。”
“你认识他?”
“大风谷我杀了他,而且他已死了,却突然又在这儿出现,令人费解。”
司马如龙道:“如果你看对了人,那么,咱们就应该前往开封去瞧瞧。”
苏东二道:“你怕他们在开封就下毒手?”
“不错。”
苏东二道:“我认为他们不会,因为进了开封城,东厂的人是有所顾忌的。”
司马如龙道:“东二兄弟,你确实认识那个家伙?”
苏东二道:“事隔两年多,又非二十年,他那模样我…看就明白。”
司马如龙道:“明白是你杀死的人又活了?”
“不错。”
司马如龙道:“既如此,你在此地等着,我过了河去开封查个究竟,你说的人是不会认识我的。”
苏东二道:“你我的任务是保护文大人的安全,但如果你要独自行动,我是不会拦阻你的。”
司马如龙一笑,道:“那好,这班渡船过来,我即赶去开封城。”
“骑马吗?”
“当然…”
司马如龙走出茅屋门,有个汉子过来了。
“爷是不是打算要走了?这几天你也住得烦了,哈…”司马如龙道:“把我的马拉过来,我过河。”
“去开封?”
“过河当然去开封。”
他指指屋内,又道:“里面还有我一位朋友,好生地侍候着,有吃的送好的。”
他把手一伸,一锭银子已交在那汉子手中,又道:“多的就是你的了,一半天我还会回来。”
汉子咧嘴一笑,道:“爷真大方,谢谢。”
这时候,茅屋中传来笛子声音,苏东二又吹上他的笛子了。
汉子把司马如龙的马拉过来,他指着茅屋对司马如龙道:“你的朋友吹得一手好笛子,流畅轻快,听了叫人十分快乐。”
司马如龙道:“你也是他的知音了,哈…”他拉马上了石堤,发现大船正往这边撑,渡船上十几个过河的商旅,全部蹲在船中央,就没有一个站直身子的,两匹马由两个汉子抚摸着,怕的是马儿受惊吓。
司马如龙再看看上游的锚链大绳索,他知道,如果不是河中下了锚,这船早被冲往几十里外的下游了。
现在,船靠过来了,有两个汉子用力地拉着长索把船固定好,商旅们走光了,撑船的只见这边岸上只有司马如龙一个人与一匹马,他们便坐在船上吃起饭来了。
司马如龙有些焦急,他对船老大道:“能不能立刻送我过河?”
五个撑船的就没有一人理会他的。五个汉子端着地瓜包谷稀饭大碗,就着晒干的芝麻叶小菜,慢吞吞地喝着稀饭。
司马如龙道:“船老大,我有急事呀。”
有个年近五十的老汉只把双目往上一翻,道:“每一个过河的人都是有急事。”
司马如龙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事是天大的急事,各位帮忙。”
老者带着一股子河南梆子火药味,道:“辛苦一趟就只一个客人过河,咱们怕是连这包谷稀饭也没得喝的了。”
老者把话说完,就听得船板面上“当”地一声响,五个汉子齐瞪眼。
只见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掷在他们面前,都愣住了,老者道:“客人,你是…”
司马如龙道:“只要你们立刻送我过河,这五两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果然应了古人的说词:“有钱能使鬼推磨”
五个人刚吃了几口稀饭也不吃了,就见老者去把舵,还吼道:“用劲,使力,莫贪懒,大船水面溜平川。”
就听另外四人跟着老者唱起来:“大船水面溜平川。”
唱得还真不错,岸上绳子也解开了,四支长篙就在四个大汉的胸前顶得紧。
那老者又唱着:“用劲,使力,莫贪懒,船在河心最平安。”
四个大汉立刻接应:“船到河心最平安。”
这五个人边唱边使劲,与刚才他们撑船不一样,刚才他们是闷声不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