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闻她急道:“师哥快去追赶盗马贼人!这班匪徒待我来收拾吧!”
原来,布玉虹人虽入睡却是极为警醒,初闻马嘶之声,即已惊觉系自己宝驹所鸣,知有人对宝驹侵犯,宝马通灵嘶鸣,招呼主人往救。于是起身提剑向后院马棚中赶来,身方飞上屋脊,已见后院门大开,马棚中正有两条黑影在控马权行。
一人已将吕天松的那骑健马控住先行驰走,另一人则因自己这宝驹长嘶反抗,已闹得手忙脚乱。但这人骑术甚高,对于马匹个性弱点熟知,因此,宝驹虽是反抗,仍然被其制住向外飞奔。
布玉虹睹状,一声怒叱!人已挺剑飞向这后院之中,身刚跃起半空,已有数点寒光向身前袭到。忙在空中用剑一挥,将袭来暗器磕飞,就在身形缓了一缓,那盗马之人已控着自己宝驹冲出后院!这马一见主人到来,虽是被人制住弱点,身不由自主的向前飞奔,却仍是希聿聿的长嘶不已!
布玉虹见宝驹被人盗走,心下一急,脚方沾地,已腾身复起,向马后追来。就在这当儿,屋角暗影中已有数条人影跃出。各挥兵刃阻住去路,待挺剑前冲时,这班匪徒却一声呼哨,团团将其围住动手。动手时虽知这几人武功并不太高,但皆似拼命般向已围住狠斗,一两招之内却不易将其解决。
她心正暗暗发急,这时吕天松已闻声赶来,故赶即招呼他追赶盗马匪徒。吕天松这时,用眼一瞥马棚,果然师妹的那骑宝驹与自己座马均已不见,遂道了个“好!”字,一颔身已翻出院外。
月色这时正为一片乌云所掩,四野顿时一暗,方自寻思匪徒逃走方向,陡闻东北角隐隐传来一声马嘶!遂不迟疑,展开身形竟朝东北方向奔去。这时马嘶声仍是断续传来,吕天松身形展开,真个是疾途飞鸟,一口气追了七八里路,这时月色复明。
遂借着月色向前察看,却仍无所见,心忖:“自己脚下不慢,怎的追了这久,尚是踪影不见?”
心虽在想,脚步可没有停步,向前又疾追了一盏热茶之久,离店房已是越来越远,这会儿已听不到马嘶之声。脚下亦感高低起伏,知已越过平野,进入丘陵地带,心中不禁迟疑,脚下也随之减慢,同时,放眼一察看四周。
月色下见自己所行之处,荒草没胫,灌木丛生,连条道路也无,前面数里外却隐隐有一道岗峦横亘。猛然忆起黄昏前那对银鸽所落方向,似亦在这左近,于是奔向就近一座较高的山坡之上,向四周搜寻。
陡然间,见东面半里之外似有一条人影一闪而没,心下一振,当即腾身而起,几个起落,已来到一道小岗前,绕过小岗,隐身向前察看时。月色下却见这岗后有一条二尺余宽的山道,由平野阡陌中直向这丘陵高处延伸过来,十余丈外,却为黑压压一片树林遮断。
当下心中一喜,暗思:“适才人影,必是由此山道经过之人,如此夜深尚有夜行之人出没,必是左近居有江湖人物。”
方欲转上山道向树林中察看,猛觉打从平野这端传来一阵沙沙之声,拢目察看时,见阡陌中向山道上扑过来一条人影,暗思:“这夜行人恰在此时从此经过,十九与盗马匪徒有关。”遂即将身形隐伏不动!
这人脚下甚快,吕天松将身形伏好,已见其顺着这条山道,没入树林之中!这一来吕天松恐再有人从后上来,被人发现后多费手脚,因此,已不想循这条山路向前追搜。
一见距路侧二丈余远近苇草丛生,正是掩身所在,遂借着苇草掩蔽身形,绕入树林之内。月光透过树梢枝叶,如筛般露下缕缕银光,照着林中地面,尚可看清这条山道是顺着山隈向左面伸出。入林已见适才过去这人,隐约间尚在林中向前穿行,于是择那林木浓密处将身形隐起,远远跟着这人前行。
前行约两箭之远近,忽又觉得来路方向有夜行人带起衣襟飘风之声,赶忙停步隐身在一丛矮树之后。向后察看,已见树影中又有一条人影疾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