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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7)

“咳,咳,”故作威严的咳嗽声响起,提醒正在亲的娘儿俩别忘了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怎么?丫,我这个爸对你就不好了吗?”边抗议边从内室走的中年男鬓角微白,面容清瘦。

以手遮,仰注视上方的树叶,在光的照下叶片幻炫目的光,益发显得厚实饱满,青翠滴,宛若一个个有灵灵。空气中微动的气惊动了这些灵,于是它们纷纷在风中摇曳轻舞,舒展着躯,快地动着,恣意地放声歌。他痴痴地望着,依稀看到了欣彤轻盈舞动的影。

“才不是呢!”随心晃悠着爸的手臂“爸只是跟我闹着玩儿,他才舍不得生我的气呢!”

飘飘渺渺中,随心对于爸的问话只能报以机械的“嗯”、“啊”声,直到看见解父摆一副象棋,才从九天之外拉回了几许神志,心不在焉地与爸厮杀起来。

“老解,你看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孩似的争风吃醋,你好意思吗?”陈香琴毫不客气地取笑老伴。

杜审言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他和欣彤之间的故事她也听到过很多。当然,那都是妈断断续续讲给她听的。

“噢,”解父的声音也不由低沉了下来“欣彤被审言那孩去散步了,可能过一会儿才会回来。”

乍听到“审言”这两个字,随心的心脏不禁大大地震动了一下,心神也渐渐飘远了。

“我就知妈最疼我啦!”随心撒地把倚向陈香琴的肩膀,开心得像个小孩

“是吗?”解父仍是严肃地板着脸。

“好了,你们爷儿俩边上闹去吧,我还要去理几个菜,不你们了。”陈香琴决定不理这爷儿俩,径自了厨房。

很快被饥饿的女啃了个光,照理说此刻吃得饱饱的人儿应该意态闲适、志得意满才是,可随心却反而蛾眉轻蹙,面容奇异而困惑。怎么腔里的那颗心得越来越快了,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吧?禁不住暗自嘀咕,心下也越来越张。

她越了解他们之间的故事,就越为他们的情所动,有时候,她甚至会有一罪恶,只因为,欣彤死了,而她——还活着。

“来啦——”陈香琴匆匆从厨房里冲来开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啦,丫?快来。”

带着这样的迷思挤了人群,甚至在去往公车站的路上,随心的思绪仍在这个问题上回旋。

“丫,来,过来坐吧!”解鹏飞一边坐到沙发上,一边拍了拍旁的空位。

欣彤舞总是随兴所至,却每每让他看得目眩神迷,心旌摇,那是一充盈着鲜活生命力的舞蹈,就如同这风中舞动的树叶,又仿佛是山间自在的清风,自然而优,带给他那么多的动与惊喜。

孤寂的影又伫立了许久,直到“时间”这个概念冲他的脑海才

而对杜审言,她也始终有着一难言的觉,每每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心中都会觉得有些异样,可是,像今天这样一听到他的名字心脏就猛然收缩的情形,以前却从未有过。

妈,”随心亲昵地叫着,走上前挽住陈香琴的手“人家想早吃到的菜嘛,不然就算能先闻一闻也是好的!”

“怎么会呢?因为菜是的,所以才特别好吃呀!人家可是一直都念着妈的,妈不要冤枉人嘛!”随心摇着陈香琴的胳膊不依地撒

杜审言左手护住半掩在外里的青瓷坛,右手斜袋里,状似随意地漫步着。呵,他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想象欣彤就在旁,仿佛心的她从不曾离开。停住脚,闭上,嗅觉似乎变得更加灵,他可以清晰地捕捉到空气中飘散着的梧桐那特有的清香,像一只温柔的手,无言地抚着他,奇异地减轻了心底那从不曾止歇的伤痛。

“车来了!”不知是哪个等车的人喊了一声,拉回了她游走的注意力,抬一看,正是自己要坐的车,慌忙上车。还好,星期六早上坐车的人并不多,随心轻易就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遂悠闲地坐于其上,享用起早餐来。

“好哇!就知你这孩尽想着妈的菜,压就不念着我和你爸。”陈香琴佯装生气。

解欣彤和杜审言,这两个人之间的牵系实在是太了,要想了解欣彤生命中的,就不可避免地会提到杜审言,他现在欣彤的每一个生命阶段里,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爸,”随心嬉笑着奔过去,一把抱住解鹏飞的手臂“我知爸也最疼我啦!我好喜你亲手为我的那些小礼呢!”

“好了,好了,别摇了,妈这一把老骨都要给你摇断了。”陈香琴满脸慈地望着随心,笑着摸了摸她的妈相信你就是。知你这孩今天要来,早就预备好了菜,都是你吃的。”

“哈,哈,哈,”解鹏飞得意地仰首大笑“还是我的女儿最了解我呀!”

爸,”随心稍稍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我想…先去看看欣彤。”

静立良久,细细会那份难得的静谧与祥和,再度睁开双时,他几乎有些适应不了近午时分刺光。离开武汉这么久,他几乎已经忘记这里的气候是多么炎。虽说还是天,但早上十之后的光已是不容小觑。

“笃,笃,笃”

收回视线,他不由将怀中的瓷坛抱得更,右手轻轻挲着它的外沿,仿若情人间温柔的抚。欣彤,我好想你,你知吗?我想见你,我好想见你!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极度的思念痛苦令他俊朗的面容扭曲,绝望的狼几乎将他淹没。不能啊,再怎样祈求都只是徒然啊!生死也许只有一线之隔,却已是另一个他无法企及的世界了,至少现在的他还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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