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得去理别人女朋友的情绪。
过了一阵,唱诗班的人陆续进场,王森也高兴地站起来,微笑着欢迎。
“恩慈,你来了。”他开心地招呼。一听“恩慈”两个字,隽之就呆住了,恩慈?会不会那幺巧,就是那个汤恩慈?
王森让思慈坐他们俩中间,并愉快地介绍。
“汤恩慈小姐,李隽之先生。”
他们俩都明显地呆住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世界真是这幺小?在这幺短短的时间里替他们之间已建立了复杂的关系。
“汤小姐。”呆怔过后,隽之礼貌招呼“你好。”
“你好,李先生。”恩慈也冷淡的客气着。
这幺巧的事…隽之再也无法平静了。
在电话中冷如冰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就坐在旁边,而且又是王森的女朋友。他心中千丝万缕,想多讲一句适当的话都没办法。
好在礼拜开始了,才能掩饰他的尴尬。
不知汤恩慈怎幺想?
整个礼拜,他没听见牧师说什幺,全神贯注,紧张万分地在留意身边人的动静。
汤恩慈非常镇定,她甚至连姿式也没变过。
他想起护土的话“她没流过一滴眼泪”她真是个心如铁石的人,她也交男朋友啊!而且还是“北斗星”社工。
好不容易挨完了礼拜,隽之已是一背的冷汗。
他想对汤恩慈表示歉意,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起午餐好不好?”王森是个热心的人。
隽之本应拒绝,可是他想找机会对恩慈说句什幺话,以令自己心安些。
“不打搅吗?”他硬着头皮说。
“当然不。”王森心无城府“我仍喜欢热闹。”
于是,他们在一间西餐厅坐下。
隽之还不敢和恩慈的视线对正,他总觉得心中有愧。介绍时的印象是,恩慈皮肤很白很细,人很冷,但…很漂亮。
一直是王森在讲话,这个大公司的行政经理果然口才甚好,可以令场面热闹。
“其实只要有你在,就不会有冷场。”恩慈突然说。
她显得很自然,完全没把父亲的事放在心上。
隽之看她,遇到一对深黑的眸子,充满了智能,但显得冷。
王森的热情并没有感染到她。
“你们都不说话,只好我来说了。”王森笑“你不会嫌我太多话吧!”
她只淡淡一笑,没置可否。
“前几天…我在电话里和汤小姐讲过话了。”隽之是老实人,话一出口,脸就红了。
“哦?你们原本认识?”王森意外。
“不,不算认识。”恩慈淡淡的“父亲的意外…和李先生有点关系。”
“意外?令尊有意外?”王森显然毫不知情。
看得出,饱和恩慈的交情还浅得很,令尊令尊的叫。
“是我不好,撞伤了汤小姐的父亲。”隽之歉疚的“而且…我在旁边帮不上一点忙。”
“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恩慈看他一眼。
“道义上我有责任。”他说。
“事情已发生,争责任已没有用。”王森永远乐天“何况现在还成了朋友。”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
隽之在恩慈脸上见到一丝隐约的笑意,这笑意…动人得如此这般,他也呆住了。
他见过这种笑容的,是不是?是不是?哪里呢?他不记得,但真的熟悉。
“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有怪过你,分明是父亲的错。那段是高速公路,不可以过马路的。而且事后你的表现,老实说,我很感动!”
“我的表现?”他望着她。
“我自己做社工的,见过不少这种例子,从没遇到一个你这样的肇事者。出钱出力还付出感情,护士告诉我,你守在床边流泪。”
“我…”隽之脸又红了。
“他就是这幺一个人。”王森不甘寂寞“心肠又软,良心又好,认为全世界都是好人。”
恩慈望着隽之,仿佛是问:“是吗?”
“我做事…但求尽心尽力。”他说。
“在香港,你这尽心尽力往往被人目为傻瓜!”王森说“社会现实啊!”隽之觉得很不好意思,怎幺说到他身上了呢?
“令尊…现在情形怎样?”他问。
“一样,没有进展也没有退步,等外伤好了我会接他出院。”她说。
“有人照顾他吗?”隽之是真关心。
“我。”
“但是你要上班,怎能有时间?”他不安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尽量安排。”她说。
隽之没说什幺,但心中已打定主意,这个忙他是义不容辞地帮定了。
“我家有个老工人,或者可以让她去半天,服侍令尊。”王森实在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