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惜梅说。
“你还耍嘴皮子!”昭云做势又要打她。
惜梅边笑边逃了出来。
客房旁有个小弄堂,几个红木高几,上头摆着各式盆栽,一路绿到玻璃门外的小阳台。
惜梅很少机会爬到这么高的楼,直直往下看,真像小悬崖,而半圆的月似乎也近多了。
她扶住石雕栏杆,深深吸一口气,兰花的气味更浓郁了。
“来赏月的?”突然有人在她身后说。
她吓得转回身,惊魂未甫中才发现是邱纪仁。他已换下制服,穿上对襟的唐衫,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双眼炯炯有神,在这小小的露台,更形气势逼人。
“你差点害我摔下楼!”她用愤怒掩盖自己的慌张。
“放心,这栏柱很高。而且你要摔下去,我也会及时拉住你的。”他闲闲地靠在石柱上说。
“你来做什么?哲彦呢?”她不想和他扯,忙提出哲彦的名字。
“他还在和朱大哥说话。”他举举手中的小皮包说:“我是来送皮包的,我想是你或昭云小姐留在饭厅的。”
“那是昭云的,她在房里,你可以去找她。”惜梅马上说,巴不得他马上走开。
但他没有,只站在那里,让月光照着他俊秀的五官。
“我现在又穿这身衣服,你怎么不再叫我大胆刁奴呢?”他口气闲闲地问。
来了,她就知道邱纪仁不会放过她。他那人鬼心眼特别多,一点不饶人。在这阴暗的夜里,她用眼用耳,都无法分辨他是好玩地捉弄她?还是生气地谴责她。
“因为我知道你是邱家少爷了呀!”惜梅只能严守阵地,咬住他理亏处:“至少你今天没有装神弄鬼,让我误会了。”
“你一向都以貌取人吗?对下人都是那么凶巴巴的吗?”他又问。
“当然不是!”她即刻反驳:“我那天只不过要救我堂姐的一条帘布,不得已才推你一下,而且痛的还是我的手呢,你却那么粗鲁无礼,怎不叫人生气呢?”
“推人是情有可原,那你后来用热茶烫我那一招,又未免太残忍了吧?”他声音依然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
“谁叫你不表明真实的身分?”她心虚地说,靠着栏杆,估计跳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你也不用假身分来骗我吗?”他走进一步说:“结果惹出一连串事故来。我的腿上还有个疤呢!”
往下跳不可行,只有认错一条路了。况且以后还会有长远的亲戚关系,留个疙瘩也不好。既然他心胸狭小,斤斤计较,只好由她来当不记小人过的“大人”了。
“好吧!我的错是比你多,我郑重向你道歉。”她努力藏住心中的不甘愿,勉强说。
“我接受。”他说。
惜梅终于看出他眼眸中的笑意了,他这人!谤本是在逗她,吓她而已,她忍不住说:“一个大男人还真啰唆,反正伤在你的腿上,又不会有人看见。”
“谁说不会?我的妻子呀!”他回答她说:“万一洞房花烛夜她问起,我能就是你泼的吗?”
听到他如此露骨的暗示,她几乎昏倒,他怎么敢这样对她?她又脸颊火烫、血液激动起来。若非昭云及时出现,不知又会有什么令人恼恨的场面发生。
“哦,邱大哥也在!”昭云看到纪仁便停下:“我还想惜梅姐怎么出来那么久呢?”
“他是来还你皮包的。”惜梅忙说,手指绞着手帕。
“谢谢你,我正在找呢!”昭云笑着说。
“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纪仁换成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说。
“由这阳台看月亮,特别美丽呢。”昭云接过皮包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