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旳感情也错了吗?”
“是错了!就算你能不问彼此身世,执意抛开身分,铁了心去爱。但你改变不了她是雍王之女的事实,也改变不了雍王意谋叛变的企图,你们终究会成为不能并存于世的仇敌。”炎夜沉痛地道。“痴痴错错,情痴便会生错。玄煜,你身为南烜太子,是容不得你行差踏错的啊!”玄煜抬起头来,细雨扑面,是一阵阵沁人心肺的微疼与凉意。就像他心中那不能诉诸于言语的隐痛。明知这是一场宿命已定的绝望苦恋,可他已经回不了头…
如果上天不容许他们相恋相守,为何又要安排他们相遇相识,倾心相慕?
霏霏细雨中,落花像一声轻叹似地幽然飞坠。
“谁?”玄煜和炎夜同时都听到了那落花一般、轻幽如泣的叹息。
朦胧雨雾中,红悔飘洒、缤纷飞舞。一个白纱少女凝立在漫天飘扬的落梅之中,倘恍怔忡地望着他们。
晓风坲过梅林,也坲动着她的衣袂。她站在那儿,宛如一抹美丽的水色幽魂。
玄煜一惊,整个人都呆住了。“你,怎么曾往这儿?”他绷着声问,几乎是屏住气息的。心勒着透不过气来的痛楚…她听到了?她听到了多少?
“我在水榭中看到你和江阴侯爷似乎有所争执,我很是担心。后来你们两个离开了露桥,走入梅林,我怕你们有事,所以才跟过来瞧瞧。”
玄煜心中一紧,本就是怕她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所以才带炎夜到梅林里来,没想到反而将她给引来了。“我和炎夜所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我…不明白,你们说我父王图谋叛反…这怎么可能?”庭雪眼神混乱迷惘,心中一片茫然。“造反作乱,是抄家灭门之罪啊!我父王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你们怎能乱安我父王罪名呢?”
“江时雍身为南烜的靖南王爷,掌控八十万大兵,兵权在手,又治理着南烜最丰饶的雍州…相信我,我们绝对比你更不希望他造反作乱。”炎夜口气冷硬地道。“如果不是掌握了确切证据,我们敢安上他这么大的罪名吗?你身为雍王之女,难道不了解他的性恪?他狼子野心,热中权势名利,当王爷不够,还想当皇帝。这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难道你这个亲身爱女反倒被他蒙在鼓里?”
血色自她清丽绝俗的面孔上消失殆尽,她踉跄退了几步,凄惶看着玄煜喃喃问道:“江阴侯爷他…他说的全是真的吗?”
雨渐骤,同渐狂。玄煜揪着心,望着庭雪清艳而苍白的容颜,第一次体会到真实而无法否认的距离。他们,终要面对这决裂的一刻。
“是真的。雍王拥兵自重,图谋篡位,在皇室中早已不是秘闻。这三年来我们搜罗到的罪证足可集结成册。只是他手握重兵,在未彻底铲除他的势力之前,我不能也不敢要父皇定他的罪,生怕把他逼急了,会让他提前举兵造反。战祸一起,试凄的将会是黎民百姓,我萧家不生这个山河不要紧,可是万万不能让百姓卷入战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