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女,就马上像变了个人似的,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始终当我是父王派来想以美se诱惑你的奸细,是不是?而你接近我,同我示爱,也是别有企图。方才你们是怎么说的?留下我当人质,利用我来制衡父王而骗取我的感情?”
她望着玄煜,神色悲哀。苍白如云的面孔映着红如胭脂的落梅花瓣,更显得凄艳绝伦。“你从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不!雍王意谋造反是真;我爱你也是真!”玄煜神色凄厉,痛楚地说。“我说过,我不是以南烜太子的身分去爱你,也不打算因为你是雍王之女而放弃这段感情,我只目芒个为情痴狂的男人,我们之间,只是纯粹的,深受彼此吸引的男人和女人。你不信我,难道你也不信自己吗?你不信你可以让我如痴如狂,让我放弃一切去爱你吗?”
庭雪心绪翻腾,柔肠百转。她凄然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相信些什么了?”
玄煜拿出怀中的绣巾,摊了开来。“记得吗?这是你亲手绣下的承诺,而我也说过我们要执手相守,共偕白首。”他向庭雪伸出手,立誓般坚定地道:“庭雪,忘记我们彼此的身分,到我身边来…我发誓,不管未来情势如何演变,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庭雪犹豫着,慢慢地伸出了她的手,放到他掌中。
玄煜狂喜,正要握住她的手时,她却已经将手自他掌中滑开。
他怔忡看着她。清晓的寒意,朔冬的雨声,一点一滴侵入了他的骨髓。他恍恍然明白了和庭雪之间那对峙的距离,是无可避免的宿命,他们正站在危殆边缘,一步踏错,便是自劫不复其身的万丈深渊。
“如果我父王真的造反,我们就成了对立的仇人。”如珍珠般迸溅的泪水缓缓滑过庭雪苍白清艳的面颊。她心碎肠断,凄婉欲绝地道:“不论是爱或恨,是承诺或誓愿,我们再也不能携手同行了。”
雨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裳,他们却只是恍若未觉地相互凝望着,就只是那样对望着,心痛着,不敢伸手抚触对方。两人心中都明白,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已是无法触及,也不敢触及的距离。
迷离的急雨骤打,落在身上竟像一道道冷火,那样至热又至冷的痛楚就像爱与仇,要将他的心一分一寸地毁灭。看着庭雪滴滴洒落的清泪,他突觉再地无法忍受了,猛地将庭雪拉入怀中,紧紧拥抱住她,仿佛就算天崩地毁,他也绝不放手。
“庭雪,不要哭,不要再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相信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保护你的心,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是在承诺你做不到的事啊!玄煜。”庭雪幽咽凄迷地道。“一旦我们真成了敌对的仇人,你如何保护我呢?或许你可以徇私饶我不死,但我江氏一族呢?你护得了我的人,但护不了我的心啊!”玄煜苦涩她笑了。“那就祈祷你父王不会真的举兵造反,我们永远不会有对立的一天吧!”
红梅纷飞,如同溅碎的泪,在风雨中四散飘扬,漫天飞舞着。
“举兵造反…我要问他,我问他去!”庭雪昏乱迷惘地挣开了玄煜,踉跄退了几步。“我回雍州去问我父王,他不可能造反作乱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庭雪转身跌跌撞撞地奔出了悔林。
“拦住她!玄煜。”炎夜大叫。“千万不能让她回雍州去通风报信,打草惊蛇
玄煜追了上去,拉住庭雪。
庭雪回身,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受伤神色。“你真相信我会回去通风报信?”
“不是,我只是不能让你走。”玄煜摇头,悲哀地道。“你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风险。”
远处突然呜呜呜地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号角声,一道紫焰流火从未雀殿殿顶升起,划过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