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随着他走下露桥,走入梅林之中。
“说吧:你今日的反常。除了担心国事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原因?”玄煜眼神犀利地看着他落拓忧郁的神色。“你可知自己失魂落魄的,看起来一副憔悴模样?往日那个神采飞扬、疏狂不羁的炎夜呢?怎么才十余日不见你,你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德行?”
炎夜苦笑,神色落寞地道:“你可知永欣公主昨日已散程返回北垚了?”看着玄煜无动于衷的神色,他摇头自嘲道:“瞧我问的是什么蠢话?你自然不会知道,也不会在意的吧?”
“你就为了永欣公主,一大早跑来对我说出那些足以砍头的混帐话?”玄煜怒极反笑。“炎夜,你可知自己就像是个为情所困的小男孩,无理取闹到了极点。”
炎夜听而不闻,喃喃道:“这十余日来,你天天往新月小榭跑,送花献礼、泛舟游湖,搞到宫中人人皆知你对庭雪郡主迷恋欲狂的事,你教永欣她怎么还有脸待得下来?”
玄煜又好气又好笑,道:“既然我对庭雪倾心柑恋的事已经人尽皆知,那永欣公主与我又有何相干?如果你对她有意,尽可放手去追,凭你的人才和南烜江阴侯爷的身分,难道便匹配不上她了?”
“我试过了啊,但不论我对她千般迁就、万般讨好,她始终也没将我放在心上。”他满脸的苦恼神色。“自那日她在弘徽殿见了你之后,便像着了魔似的将你放在心上,她眼中哪还容得下旁人?”
玄煜防备地看着他。“这不是我的错吧?你怎能迁怒到我身上,一大早跑来对我兴师问罪,说得好像南烜就要亡在我手上一般?”
炎夜抬起头来,神色凝肃地道:“你真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我所说的话全是混帐话?”他摇头叹道。“永欣公主一怒而去,咱们就断了北垚的外援,甚至有可能和北垚对立为敌,再加上雍王蠢蠢欲动,随时会举兵造反…这般内忧外患!玄煜,你向来比我聪明,难道看不出这凶险四伏的危机吗?你怎能视而不见、毫不在意啊?”
玄煜沉默了。
炎夜接着又道:“而更教我不明白的是,就算你对永欣公主毫不动心,又为什么偏偏要选上江庭雪?世间女子任你所选,任你所爱,你却偏偏爱上雍王之女?”
玄煜静穆不语。
炎夜逼视着他,咄咄问道:“告诉我,你是真的爱上江庭雪?还是只为了留下她当人质,利用她来牵制雍王而骗取她的感情?”
玄煜避而不答,只淡淡反问道:“告诉找,你对永欣公主是真的动了心、用了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