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是无知的恐惧。
“我们跳下去。”他说。
我看着他。
来不及思考,我们就真的飞了。在空中,我听到自己的尖叫,夹杂着惊恐和兴奋。我紧张得不能呼吸,大脑晕眩一片。小开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到唯一的踏实。
这一瞬间,我以为他是我可以爱和依靠的人。
并没有想象中的死亡与疼痛,落到地面后我才发现,桥底下已经被换成了巨大的海绵!
我气喘吁吁,同时惊奇地看着小开。他拉我起来,我站不稳,他便用双手扶着我的肩。
“生日快乐!”他说“我花了一整天准备这个惊喜给你。”
“谢谢。”我低下头。
他带着微笑说:“我不是你的负担,我祝福你去追寻你的幸福。”
“对不起。”我说。
他嘿嘿地笑了笑,揉揉我的头,轻声说:“干吗道歉呢?”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难过暗涌低回。
一向消息灵通的梅朵姐这次更是先知先觉,一大清早就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劈头便问:“你跟小开又怎么了?”
“什么?”我茫然。
“昨天我们几个等着给你庆祝生日,你却怎么也不出现,我们就先走了,小开一个人坚持要留下来,谁知晚上三点半他竟然跑到我家来喝酒,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我就估摸着你们俩出问题了。说,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眼睛看向一边。
梅朵姐有所洞察,小声问:“因为沈以年?”
我不置可否。
“那么小开呢?”她问我。
我还未来得及张口,楼下传来沈珂雯的叫声:“姐姐姐姐!”一路飞上来,沈珂雯披头散发,穿着睡衣,气喘吁吁地问:“姐姐,你真的要做我妈妈了吗?”
梅朵姐睁大眼睛。
我看了看她,对沈珂雯轻轻点头。
“YEAH!”她大叫着抱住我的脖子,蹦蹦跳跳地说“那我以后就要叫你妈妈了,妈妈妈妈妈妈!”她叫得我满心激动。
梅朵姐却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阿久,你可要想好了,沈以年根本不适合你。”
“你什么意思?!”沈珂雯一跺脚,生气地看着梅朵姐“他们俩结婚关你屁事,你操那么多心干吗?!”
“珂雯!”我捂住她的嘴,一边抱歉地看着梅朵姐。
“我只是建议,决定权在你,你把一切考虑好了再决定不迟。”梅朵姐语重心长地说完,起身就走。
“姐姐,你别理她,听我的,就嫁给我爸爸!”沈珂雯骄横地扬起下巴。
我对她笑笑,摸摸她的头,看着窗外,十月的天,明媚而剔透,像清晨的湖水。
一切就这样敲定了,沈以年不急不缓,工作之余约我喝茶吃饭。他是个很雅致的男人,不聒噪,不张扬,少了一般富贵人士的财大气粗。我们就那样地坐着,一两个小时都不说话。威尔华西餐厅的落地玻璃夹层里是瀑布,我们坐在二楼,看着犹如落雨一般的窗外,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说:“牛排,七分熟。”
我转过头,看到苏雅芬。她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心如火燎地看着她。
苏雅芬也看到了我,当然也看到了沈以年。她微笑一下走过来。她的笑容很有魅力,充满挑逗和自信,普通女子,学都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