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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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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11

那之后我有一会儿失去了时间gan。也许我在电梯里蹲了两分钟,也许半个小时,我不清楚。我只知dao,电梯间的门终于开了。一位年纪较大的贵夫人站在那里。她看到我,发chu一声惊叫,让门关上了。我听到她跑开,去呼喊房主了。

“我现在得离开这儿——赶快!我是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的。我的膝盖在颤抖。我走chu电梯,穿过门厅走到外面。暮霭沉沉,这zhong时刻的凉shuang又来了。当我踩上屋前广场的碎石子时,我的左脚又疼起来,很厉害。我停下来,xi气,拿手帕稍微ca干净我的脸,继续走,不,是继续瘸着,因为疼痛越来越严重了。这只脚不属于我的铅一般沉重的gan觉又chu现了。如果找不到一辆chu租车,我说什么也到不了‘庄严’酒店。我咬jin牙踉跄到大路上,停下来,把我的ti重转到右tui上。

许多汽车开过去,没有chu租车。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半小时,没有chu租车。我完全摸不着tou脑,仍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我打了昂热拉。昂热拉!我一生中还从没打过一个女人,现在打了昂热拉…

左脚疼得更厉害了。我想起来,我是用左脚踢hua瓶的。疼痛也许是因此引发的。我像个疯子,像一个真正有错的人,昂热拉一定有这个印象。不,她不可以有这zhong印象!她就这么不信任我?不过,卡琳的信也是经过jing1心策划的,昂热拉有过坏的ti验。该诅咒的应当是你,卡琳。汽车。汽车。没有chu租车。我永远到了不“庄严”酒店。

昂热拉和我,我们两个人都生活在这么一zhong不稳定的状态中,我想,神经质地想对发生的事作chu一个公正的评价。这样,像这封信这zhong推动力就足够…不!不,不能让它得逞!在这么一zhong爱情中不行!现在是谁真的爱谁,谁是接受爱?我?昂热拉?昂热拉?我?即使我不迈步走,脚也疼得要命。这时,一辆chu租车从路上开下来了。我发疯地招手。chu租车停下来。我坐到后排座位上。

“请去‘庄严’酒店。”

“是,先生。”

在chu租车开动的一刹那,我也gan觉到左xiong在疼,我对它已是那么熟悉。还很轻,但我知dao,它会厉害起来的。我手指灵巧地寻找药片和硝酸甘油胶nang,我总是随shen带着,吞下第一zhong,嚼碎另一zhong。

我现在怎么zuo?到酒店后给昂热拉打电话?乞求,请求,向她起誓,相信我?不,如果不是她自己相信我,这是徒劳的。因为只有有错者才会不顾一切地自卫,所以我不可能那么zuo。这到底对不对呢?如果对,那我是不是无所谓呢?没了昂热拉我还能干什么?我不敢想象我们的关系会就此结束。脚里的gan觉难以忍受了。我xiong口的压迫越来越qiang了。左臂疼起来。昂热拉。昂热拉。我不可以想她,要不然我会失去理智。可我忍不住要想她!今天早晨她还指给我看那棵开hua的杏树。今天早晨还…

我终于觉察司机在看着我,跟我讲话。我们已停在了“庄严”酒店的大门入口chu1。我不知dao已经停在这儿多久了。

“您不舒服吗,先生?”

“一切正常。”我边说边付钱。我费力地从后座上下来,因为我几乎抬不起我的左脚了。chu租车开走了。现在天se已经差不多全黑了。我一定在电梯里蹲了很长时间,我想。hua稽,在那位老太太之前,没人想乘它。hua稽,一切都hua稽。hua稽得要死,hua稽死人。我在室外又吞服药片和硝酸甘油胶nang,一瘸一拐地进了大厅。

大厅里只有少数人,有些人吃惊地望着我。我的房间,我想上我的房间。我像个生病的动wu那样趴在它的窝里死去。我再也没有力气了,只有疼痛和恐惧。然后,就是那每一分钟都在像这zhong疼痛一样增长的绝望。

“卢卡斯先生!”

我转过shen。

像以往那样亲切——加斯东-迪尔曼。他善良的yan睛在镜片后关切地望着我。

“噢,晚上好,迪尔曼先生。”

“晚上好。我给黛尔菲娅夫人打过电话。她说您走了,估计是回了酒店,确切的她说不清。因此我就从‘卡尔顿’酒店过来了,在这里等您。”

“为什么?”

“您今天跟那位泽贝格先生谈过,对吗?我也跟他谈过。现在我想跟您谈谈。您怎么了?您不想跟我谈吗?”

我思索。如果我现在单独呆着的话,那疼痛、那绝望也许会qiang大无比。最好是不单独呆着——即使会chu什么事。迪尔曼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状况。我也尽量打起jing1神来。

“我当然想跟您谈谈,迪尔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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