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两年后我就五十了。昂热拉,我…我还从没经历过像您这样的,还从来没有。请您因此原谅我。请您别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这么讲。可我是真心诚意的。”
“您以为您是真心的。”
“不,我知道我是真心的!我从没有对什么知道得比这更多、更清楚。我强烈地感觉到我多么热烈地爱您。有一天您也会爱我的。”我为最后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急忙喝了一口。
“您看看,我都疯成什么样子了!”
昂热拉一声不吭。她望着我,淡淡地微笑着。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我的脸,细小得可笑。
“您的眼睛,”我说“您秀丽的眼睛。我永远也忘不了它们。永远不会再忘记,只要生命还在我体内。”
“您!”昂热拉说“您的眼睛漂亮、友善和温情,尤其它是绿色的。我真想有绿色的眼睛。您的绿色的眼睛。”
“如果咱们可以交换的话,我立马把我的给您。可这将是一次痛苦的交换。在我一生中已经有些女人对我讲过一些话,但是说我的眼睛漂亮,还从来没人讲过。”
“那一定是些非常愚蠢的女人。”昂热拉说“或者她们是故意没讲。您的眼睛真了不起,罗伯特。”
“您了不起。”我说。
“不是。”她说,喝一口,好像她要藏身在那宽宽的杯子后面“不。请您住口。请您别讲了,罗伯特。”
一位侍者出现在平台上。他呼叫我的名字。
“在!”我跳起身。
“电话,先生。”
“我马上就来。”我对昂热拉讲,走了几步后又回头走向她,向她俯下身去说“您也会产生爱情的,请您当心。”
26
“是你吗,罗伯特?”
“对,卡琳。”
是我的妻子在电话机旁。终于来了,我想,那好吧。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动、非常生气。
“你说好一落地就给我打电话的。”
“我忘了,请原谅。我很抱歉。”
“你一点也不抱歉。你根本不在乎我为不为你担心。”
“你要是这样担心,那你为什么没早点打电话来?”
“我不想跟在你屁股后面追来追去,不想让你感觉我在监视你。可现在我忍无可忍了。你怎么会在酒店里?我以为你在工作呢。”
“我是在工作。”我说“眼下我正在室外的平台上跟人谈话。”
“跟一位婊子谈话。”
“请别讲这个词,叫人恶心。”
“这么说我肯定是讲对了。你跟一个婊子坐在平台上。跟一个婊子、婊子、婊子!”
“再见,”我说“再见,卡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