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摇，她不知自己还想知什么，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不过她还是提笔告诉林先生：“我可以听，只是不能说话。”

一开始她还有耐听他演讲，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不过在半个时辰后，她开始坐不住了，不停地左右挪动，伸展一下麻的双脚。又一个时辰过去，林先生没有一要收嘴的意思，反而越说越兴奋。

方绫终于捺不住了，提笔请林先生暂停一下，她想向先生借几本书。林先生问清楚她借书的原因后，又兴奋得想要继续对她行演讲。并从本国的历史开始讲起，讲到每一位文学大家的成就，再到书法大家的成功之…

“我就知会是这样。他哪，什么都好，就是喜训人，一训起来没完没了的，谁都怕了他。”

看见她回来，何婶上站起来，把手往围裙上后，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后来看见自己的双手通红通红的，怕冻着她，又收了回去：“怎么去这么久？不会是被先生训话了吧？”

可阿芳似乎什么都没有。

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何婶投降了。她被方绫行到小凳上坐着休息，由方绫动手洗衣服，她时不时在边上指一两句。

她不懂这心酸的觉其实就是动。生平第一次为了别人对她的好而到心疼和动，这样的觉太陌生了，她分辨不来，只知何婶好心收留她，又钱帮她治病，平白无故对她好，她也必须什么事报答她才行。

“记得洗一会就要把手放在温中泡一下，免得冻伤了…”

方绫不理何婶的劝阻，执拗地要帮她洗衣服，两个人就站在院里拉扯起来。

方绫苦笑着。

“这衣服不能用力搓，多泡…”

她知方绫之前的生活过得很惨，不然也不会衣不蔽，无家可归了。她虽然穷，但起码一日三餐能吃得上饱饭，冬天有衣服保，又有一瓦遮，再不济还有个儿可以养她。

“…”方绫没有，她有不太好的预。

林先生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向她讲起了书法的要义，握笔姿势，怎么样才能把字写得好…直把方绫说得昏，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作响。

“…”

“不用，不用，你一边休息吧，病才刚好，又病倒了可怎么办？”何婶拦着她，不让她的手碰到。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对这个小姑娘好，即使与她不沾不带故的，也想要收留她，不愿意看见她落街。有时候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可一看见阿芳，她就忘记了之前的事，只想着对她好。

想了一想，便也卷起衣袖要帮何婶洗衣服。

林先生恍然大悟地望着她，咳两声后反问她：“姑娘，在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后她不得不选择落荒而逃，离开了这个对她实行疲劳轰炸的私塾先生。

林先生不等她回答便说了来：“你这字也太不堪目吧？平日里练过字吗？没有先生教过你吗？我们读书人，饱读诗书，当以修养为先，这修…”…叭啦…叭啦…叭啦…

“回我帮你冻伤膏…”

这话把方绫逗乐了，不禁面微笑，又是。

何婶的双手时常泡在里，已经有开裂了，方绫见了有一丝心疼，心有酸酸的，又想哭了。

回到何婶的家，推开院门，一就看见何婶正坐在院里搓洗衣服。

她会跟林先生借书是有原因的。这个朝代的人，写字都用繁字，而她会的却是简字。她能看懂繁字，可人家看不懂她的简字啊，她不把繁字学会，以后怎么跟这里的人？而且她也确实需要把字练一练了，实在是太难看了。

“哎呀，小心手，快来一下…”

“你自己坐着休息吧，我要把这些衣服都洗了，不然回傅老爷家来人，我没得货，他们会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