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由衷敬佩他们这些真正的军人，可以在矢如雨下的危险下奋勇冲锋，可以在残忍酷烈的搏中勇猛无畏，可以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野蛮地理伤却持着一声不吭…这许许多多，我都无法企及，相形之下，我是如此的渺小而可笑。

我也略觉失望，历朝历代总有这么些天喜闲云野鹤的贤士们，读书治学地目的并不是为了造福一方。卖与帝王之家，而是为了陶冶情，当成一项嗜好罢了。这类人淡薄名利，宁愿终老于林泉之下，也不愿随波逐，忙碌于朝堂之上。这位老者最后一句中的“人各有志，毋庸求”既是对我来说，也是对他自己而言。等于委婉地断绝了我替朝廷招揽他来效力的念。

老者喟叹了一声“说得在理，人各有志，毋庸求啊！既然夫人已经参透了这些，那么老朽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望善自珍重了。”言毕，推开院门，悠悠地踱了去，随着两扇门的关闭，他的背影也消失无踪了。

自己的甘于平淡。虽然短暂，但向人昭示了生命的绚丽；那清晨的，虽然在太来后会很快消失，但也让周围的小草们透过它的晶莹而意识到自己的浅薄；那夜幕中一划而过的星，虽然转瞬即逝，但却显示了它卓而不群的情，让其他的星辰为自己的平庸而羞愧。正因人各有志，所以这世间才有了短暂和永恒，才有了形形的终结方式。”

最后望了一这座屋舍，还有那首很不吉利的诗句，我和多铎一起离开，急着赶路去了。其实，我的心确实有过一丝犹豫

多铎了，表示赞同：“你说得也是，如果让我失去了一切权势和财富，沦落成一个连女人都娶不起的叫，那么我宁愿立即死去，也不愿像条赖狗一样在众人地鄙视和唾弃中卑微而可怜地活着。从这方面看来，咱们确实是同路人啊！”“岂止是咱们俩，你哥哥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很有才华地人他的格里注定了会有不甘寂寞，与燕雀同庸的；他既会心气傲，又同时难以避免对于展示才能地渴望，而你哥哥正是这样的人。他本来就是为争权夺利、驰骋疆场而生，如果让他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利，那么就如同将雄鹰折断翅膀，不得不沦落与家为伍一样残忍。所以说，下他并没有另外一路可走，而且绝不能回，最好的结果就是自立为君。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如此，其实自己心里也蛮虚弱的。在现代时，曾经里的英雄史诗。希望自己能投胎成为一世须眉。为军人的荣誉而战，甚至到了厨房里拿起把菜刀，都忍不住想要挥舞比划一番。可是很快乐极生悲。手指刚一被割破了个小，就立一蹦三尺，飞也似地冲回卧房找创可贴，可见，梦想与现实之间地差距还是相当大的。

多铎忽然发了这样一个疑问：“嫂，如果我哥是个能够下定狠心的人，可以为了权势而置你的安危于不顾，那么你会不会后悔先前的付？”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这要看什么情况了，如果没有值得在意和珍惜地人在自己边，就算是活到七老八十也没什么意思。如若是成了牙齿掉光。稀里糊涂，连走路吃饭都要由人搀扶侍候的老妪，或者辗转病榻，却又始终不死，就是非常可悲的结局，还不如一个脆直接的终结来得痛快。”

我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声：“兴许他曾经还是位明朝官吏。阅尽官场的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因此灰心丧气，才来这里隐居终老的。这样的人，你就算用再大的诚意和官厚禄也照样招揽不得。也罢啦！”

“嗯。”他答应了一声，却仍然没有挪步，若有所思“这个老儿说话玄机莫测的，看起来还真像是人的样，只可惜是个汉人，否则为我朝所用，兴许还真能有专长贡献呢。”

我先是一愣，奇怪他为何突然冒这么一个念来，这的确并不容易回答。于是，我不置可否：“与其巢覆卵碎，一起毁灭，不如牺牲一个，保全另一个荣光永享——如果两个人都败名裂，谁来替我们翻案？这是最不划算的。”

多铎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方才怎么会说那么一番话来？听其中地意思，似乎你并不在意寿数地长短？”

多铎仍然在发愣，我拉了拉他的衣袖“走吧，时间也不短了，还是赶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