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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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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服务生将一个热气腾腾的椰子端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说:小姐,您要的鱼翅汤。

你舀了一勺鱼翅汤,心不在焉地倒进嘴里。汤一进嘴你就tiao了起来,你就呜噜起来,你就用手捂住嘴ba。我说:吐了吐了快吐了!但你摆着手拒绝了,你那样子就像一个qiang忍着不呕吐的人。灼热的汤在你口腔里翻gun着,你怕吐chu来不雅观,你一狠心,ting了ting脖子,ying将它咽了下去。你gan到好像一团火焰,从咽hou一直gun进了胃里。yan泪随即从你的yan窝里冒了chu来。

我同情地看着你,说:你应该吐了它的,为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在这zhong地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敢对你说三dao四。

这时,对面的小鸭子抬tou看看你,目光柔柔的,猜不chu是啥意思。小鸭子盛了一勺汤,放到嘴边呼呼地chui着,然后喂进那个juru女人嘴里。他干着这些活儿时,目光开小差,越过黑裙女人,she1到你的脸上。你知dao这个小鸭子在观察你,你本能地gan觉到小鸭子对你很gan兴趣,尽guan他的行为也属于吃着碗里的看着碗外的,但碗外的你却莫名其妙地产生了自豪gan。你qiang烈地gan觉到那个容貌可爱的小鸭子是在qiang忍着生理上的厌恶与那黑脸女人起腻,于是你的心里充满了对那个丑陋女人的厌恶和对那个小鸭子的同情。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悄悄问我:为什么?他明明厌恶她为什么还要虚情假意地奉迎她?女人卖笑是为了钱,男人呢?男人chu卖小白脸上的微笑是为了什么?

我差点笑chu了声。

我实在没有想到,人类也已经堕落到了这zhong程度。

我想起了ding多两个小时前她的那些可以算zuo丑陋的表演,对她现在的批评社会的口吻生chu了些许反gan。我说,只要穿上衣服,人就不由自主地变得虚伪起来。

你瞪着我,问:你说我虚伪?

也许你自己觉察不到,我说,虚伪久了,也就自以为真诚了。

在gan情问题上,我从来没有虚伪过,你红着yan圈说,如果我虚伪,就不会吃这么多苦tou。别人不了解我,难dao你还不了解我吗?你知dao我的jing1神受过什么样的创伤,你知dao我的心里埋着多么shen的痛苦。你知dao我与我的那个所谓的丈夫是怎样生活的…你亲yan看到过我跟ma叔是多么好,我对ma叔是多么真,可是他一夜间就变了,他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了…

她大口喝着汤,忘记了通过喝汤表现淑女风范,弄chu了一些xixi溜溜的声响,简直就像一个捧着碗喝粥的农妇。我知dao这是她陷入痛苦回忆的一个标志,南江市的女市长不顾ti统地大吃大喝时,就是她陷入痛苦的往事中不能自ba的时候。

这样的事即使在全国也很少见:他爸爸在县委常委会上,一拳打掉了地委书记两颗门牙。

你还记得他那tounai羊吧?白se的nai羊,拴在足球网架的立柱上。你还记得在中学生运动会上他跟金大川打的那一架吧?他下手狠极了,把金大川的嘴撕得不成模样。那次运动会后,我爸爸对我说:"岚子,你去看看ma伯伯和苏阿姨吧,代替我去。他们生活得可能很糟糕。你ma伯伯是个顽固不化、不识时务的家伙,但的确是条汉子。"我爸爸和他爸爸是红树林游击队里的战友,有生死之jiao,我小时候跟他在一个幼儿园里同上小班,我胆大,他胆小,他经常被女孩子打得咧着大嘴哭,我经常替他打架报仇。后来我爸爸调到三江去,我们一家跟了去,我爸爸调回来,我们一家当然跟回来。我第一次见到他就gan到面熟,但没有想到是他,他也把我忘了。虽然后来他说没忘,但我知dao他说的是假话,谁会记住一个幼儿园小班的同学呢?

我爸爸说起他爸爸时满脸都是表情,时而生动如画,时而慷慨激昂。他爸爸这人富有传奇se彩,如果他不犯错误,很可能当到省长。你知dao他爸爸犯了什么错误吗?现在想起来很好玩,但在当时可是轰动了全省的大事。这样的事即使在全国也很少见:他爸爸在县委常委会上,一拳打掉了地委书记两颗门牙。地委书记bi1着县里搞浮夸,说一亩水稻能生产8000斤稻谷。我爸爸对我说起这件事时哭笑不得,说你ma伯伯是个认死理的愣tou青。"其实",我爸爸说,"我们都是农民的孩子,谁不知dao每亩水稻能打多少斤?大势所趋,说了也没用嘛!可老ma就是不同意往上报8000斤,气得地委书记当场宣布ba他的白旗。"那时他爸爸就是南江县的副县长,我爸爸才是县农业局的局长。我爸爸说那天下午县委常委们要开会帮助他爸爸,地委书记要chu席会议。开会前我爸爸私下里劝他爸爸:"老ma,好汉不吃yan前亏,zuo个检查算了。"他爸爸却瞪着yan说:"你想让我学卢南风!"你知dao卢南风是谁?卢南风是抗日时期红树林游击队的队副,是属于豪门公子打鬼子的典型,初期对抗日贡献很大,后来被鬼子抓去,受刑不过,当了叛徒。他前年从日本回来,捐款建了一所红树林小学。这个人非常有意思,啥时有了空,我把他的事好好对你聊聊。我爸爸好心劝他竟遭抢白,就说:"去你的犟ma,好自为之吧你!"我爸爸说开常委会前他爸爸躲在厕所里喝洒,进去好几个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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