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七节(2/3)

唐漓一直靠着夹角上,半天也不活动一下,我后来一度曾想她在盯什么人,冰可能只是一掩护。那可能是她的工作,可当时我以为她大概是个初学者,胆怯,又没有伴。可令我不解的是,如果她不会冰又怎么能从登冰的木板到夹角呢?那可有一段不算太短的距离。如果她会,为什么一动不动呢?我从她过几次了,看到她闪动的神,的确就像乌鸫,非常黑,不可能像别的,但有时她的白闪动一下让我惊讶。我不能说像闪电,但的确有类似的效果。她不会注意到我,我太普通了,但她注意谁呢?我也无法知。从专业角度看,假如她那时真的盯什么人,她这样独自一人是很不成功。

你怎么到这的?

牵着她回到了夹角,好像那是她固定的观察位置。

披肩和她分别落在冰上。她在挣扎着站起来,我猜对了,她是个初学者。她已经站起来,又倒了。我穿过人丛,慢慢接近了她,看她挣扎。她的样舞,对摔倒有一把握,如果抛开涨红焦灼的脸那真算得上一舞蹈,可以想象舞台灯光对着她。她抬看了我一下,很冷漠,好像不满我看笑话。再次努力,结果还是摔倒了。披肩就在她边但她已难顾及。我没去扶她,而是捡起披肩犹豫了一下披在她上,她向我伸了手,几乎有些愤怒。

你不会冰?

唯一活动的

我靠在另一端的夹角上,与她形成了对角线,靠姿也大致同相仿。我希望她注意到我,只要她在观察是很容易注意的到我的,因为在对角线还有一个像她一样的人。有时我认为她已看到我了,就如同看到我后的枯树、城墙、角楼,只是这同没看见又有什么区别呢?看见许多东西,看见背景如同什么也没见一样。她的影不断被人丛抹去又重现,因此当她倒地的那一刻我没看到。她消失了,最初我以为她飞到了树上。她是很容易飞到树上的,如果斯文森看到她也会这么认为。很长时间我迷上斯文森,那真是一个绝无仅有的银行家、董事长、诗人。银行家与诗人在我是难以想象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不是银行家还能写《观察乌鸫的十三方式》吗?可能永远也不会有那样的诗。我往松柏上看,往城墙上的角楼看,那里可不是一只乌鸫,许多只,它们就像观众注视着溜冰场,那么哪一只是唐漓呢?她的披肩上哪去了,或许落在了冰上?

你没有伴儿

二十座雪山

我扶着墙,走到这里。

谢谢。

行车也不了,铃当盖不知何时丢了一个,摇动的时候只是空转没有声音,你仍然摇,招摇过市。你脑里有一个一千百家的数字,好像到一千百家就能成功一次,你开始记你跑过的餐厅,不算前面跑过的,从开始,数到七百家时你已不餐馆,纯粹是在沿街数数,一条街接着一条街,样本合同单早就不知哪去了,你数,两手空空,满北京城胡跑,数到一千,一万,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你到了郊外,看到大片庄稼地,县城,在松木掩映的一家医院门你看到并排几家小餐厅大喊大叫:先生,我是《北京餐馆指南》调查员,请您看看我们的样本,先生,《指南》引导消费,权威调查,广告天下,时间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先生,先生,先生你早已经数过了何止十万,你见到什么数什么,时时刻刻在数,不停地数,只要睁着就数,你数树,数麻雀,数铁丝网网、上早的人,数窗棂,药片,医生,梦中的旗帜,呼喊,自行车,雪,枪,蓝布条,周围——

是的,不太会。

溜冰场总是那样喧哗,有人摔倒,尖叫,拉起,旋转。冬天的呵气像火车到站,气腾腾。乌鸫的披肩像雪,但比雪还冷,还白,你看见她靠在冰的夹角,一袭黑衣,白披肩,白披肩怎么是乌鸫呢,应该喜鹊,喜鹊才有披肩呢,可那时你固执地认为她是乌鸫。冰上红男绿女,环绕游动,早年溜冰的人大多没有冰鞋,多是冰车,自制雪撬,更是孩,后来冰鞋多起来。多起来穿着也简单,基本没有颜,更没有后来各式各样好看的冰帽。我没有冰鞋,也没有冰车,就是一个人在冰上玩儿,看很多人打雪仗,冰上打雪仗闹,有的是雪,无穷无尽的雪,个别人冰,悠然自得,甚至十分骄傲。那年家里一下买了两双冰鞋,哥哥各一双,一双跑刀,一双样儿,没我的份,我还小。我第一次冰是穿样儿,没怎么学自然就会了,几乎不记得有过练习阶段。我从没过跑刀,哥哥不允许我动他的鞋,让我动我也不动。样儿后来属于了我,至今还是这双鞋。我的脚长到十五岁好像就不再长了,一直十分合脚。我不喜哥哥,;因此从也不喜跑刀,总是躲着他们,他们滋冰,冲起冰沫,溅我一,箭一般远去。我试着原地一些动作,几乎无师自通的旋转,有时还能起来,稳稳落下,现在如果我愿意仍然可以。我不羡慕别人的速度,那没什么,我知我与冰面有着更为复杂的关系,或者说心灵的关系,甚至梦一样的关系。别人的跑刀冲撞我嘲笑我,但是他们不了杂技团,这事让我很得意了一阵,谁也不知有难说的一面。

是乌鸫的一双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