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照片:一根黑黑的长辫,结实得足以吊着它打秋千。”她拿起送到这里来的一叠邮件。“哟嗬,赫尔曼基金会还是找到我这儿了。”她扭动着一根手指头探进信封里。“我用那种方式离开了河边的房于后,他们大概都恨不得把我的脑袋扭下来搁到菜盘上了。”她抽出一封信,迅速地念了一遍。“更糟了,”她说道。
“爆炸不是你的错。我们要和他们斗一斗。”
“那更不好。他们正在为教育联谊会在那里重盖房子。他们在研究当前的教育方法,那些会让你父亲血压猛升的方法。他们还要我加入筹款委员会呢。”
“谁说做好事的人就不会安坏心?”
“我不会有时间的。但也许查理会有时间。”
温菲尔德发现佳尼特仍如往常一样十分瘦弱。现在她一个人住,除了每周去看医生别无他事,因此准会开始渐渐发胖。温菲尔德不止一次地琢磨她的父亲会怎样看待这样一种突然独立的方式。
“查理现在该在医院里了,”佳尼特用她那种漫不经心。洞察别人心思的方式提醒她道。
“我在他办公室里留了话让他先到我公寓来。他会在我门上找到一个字条让他直接来ZF公寓。”
“老天,这种温菲尔德式的滑头。你怎么找到时间来照看我这个处境糟糕的流狼儿呢?”
“里奇家族正处在缓冲时期。”
“我不明白。”
温菲尔德走进小小的厨房打开冷水龙头。“我们就像是得了癌症。有时癌的转移会停止一段时间。我的叔公已不再想杀我的父亲了,我的父亲也已停止了对里奇兰帝国的肃清。你该把它叫做什么呢?停火吗?还是休战?”她装满一杯水递给佳尼特。“你把药片放在旅行包的什么地方了吧。”
“噢?啊,是的。”佳尼特打开放在腿上的背包。她连水一块儿吞下一片红色抗生素类药。“谢谢。”
温菲尔德拿过杯子喝着。两个女人都不说话了,她们盯着占了套间绝大部分面积的宽敞的起居室,脑子里琢磨怎样重新布置它。眼下,它被温菲尔德在一家慈善旧货店找到的三件普通的斯堪的那维亚抽木家俱匆匆装饰了一下。卧室里只放置了一张特大的床,占去大部分空问。
“你为我找了一个呱呱叫的小窝,”佳尼特接着说道“房间虽小但空间很大。你父亲这几个月来一直把我列在里奇兰工资发放的名册上,所以我有一些储蓄来重新布置它。不过这房间也不需要什么了。”她左手抓过网球又开始捏起来。“你好像非常清楚我的喜好。可别人很难看出你的心事。”
“我?”
“我开始效仿你那遇事不慌的风度。”佳尼特接着说“医生要我表现出一种带有极少热情的性格特征。一段时间内,不能有鬼脸、喊叫或张口大笑。你愿意做我的性格模仿对象吗?”
“如果你把我头发剪成你那样就没问题。”温菲尔德坐进一只有暗米色靠垫的袖木矮沙发里“真正难看透心思的人是你。”
“神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