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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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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地chu1长江上游的宜昌,虽不及汉口繁华,但因位置显要,且连接川鄂,早已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成了长江liu域开埠较早的城市之一。二十世纪初的宜昌商贾云集,从码tou到市内并不宽阔的街面上商铺林立,还可见外国人开设的邮局、银行和酒吧。向喜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品尝了洋酒白兰地的滋味,那是一位英国海关稽查官送他的。可惜向喜不服洋酒,他对酒的兴趣还不如发妻同艾。同艾倒是有些酒量的,那年她在汉口小住时,向喜已经发现了同艾饮酒的能力。他发现同艾在接受不同地域的语言的同时,也饶有兴致地接受着当地的饮食。后来同艾回了笨hua,二太太顺容来了,顺容对于外地的习俗gan觉就麻木,更不喜外地的饮食。她固执地眷恋着北方,再说juti些,是北方的保定。她说,普天下最好的地方就是保定。她常拿南方的一切和保定作对比,她说,汉口老通城的豆pi再好吃也不及保定西关的焦炒饼。她说,城陵矶的土匪鸭再有名也不及保定ma家老ji铺的卤煮ji。她说,任何带馅儿的吃食都不及保定白运章的包子。而南方所有的炒菜都赶不上保定的土豆炒辣椒。说到南方的居住条件,更使她不能容忍,她说再住下去她不长虱子也要长疥疮。为什么?因为chao。被褥chao得能攥chu水来。就这样,那年同艾和向文成离去后,向喜也没能把二丫tou顺容留住。不久,她便带着儿子文麒和文麟回了保定双彩五dao庙街那所二进的小院。自此向喜一人又过起了简单的军旅生活。闲暇时,向喜的思绪常驰骋于笨hua和保定之间。

在向喜的脑子里,笨hua的分量是大于保定的,一想起笨hua,他就想得琐碎而细致,他尤其愿意回忆那些模糊不清的生活细节:他每次外chu回家迈门槛时,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他zuo生意的扁担是榆木的还是槐木的?他从哪一年过冬时才开始穿袜子?他yan前闪现着从前他那两只因不穿袜子而长着皴的脚面…最后他总是把思绪停止在他和同艾之间。他想起离家时他和同艾面对面烤火的那一夜,那一夜他只注意过同艾大襟上的绦子边,却没注意同艾tou上的簪子,那一夜同艾的簪子是那只足银的还是那只点翠的——同艾有两只簪子。然后,又tiao过几年。四月庙他回笨hua的那一夜,同艾那一次次的热情,和一次次的失望,他觉得那晚的同艾分外可怜。开始他认为那是同艾在庙上吃了不干净的食wu所致,后来听儿子向文成写信说并非这样。向文成说母亲的病很是异常,看来和神经系统有关,很像西医诊断学上说的习惯xing腹泻。向喜想,不guan那病叫什么名吧,反正是那次他回笨hua时她落下的,那夜的同艾过于huan喜又过于恐慌,人突然受这两zhong情绪支pei时,最容易chu现意外。向喜由此还会联想到,谁让他一个作小本生意的农人转yan就变成了向中和向大人了呢?同艾不知如何应付他这位向大人了。一想到此他甚至就不知dao向大人和向喜是不是一个人了,他糊涂起来,自觉神情就有些落寞。

甘运来护送二太太顺容一行回保定,返回宜昌后见向大人神情黯淡?熏便不断向他报告些市井消息,hua边新闻,文艺动态,供他解闷儿。向喜对这些却是置若罔闻。一天,甘运来又给向喜报告了一个最新娱乐消息,说时,带着不同往常的兴奋。他说码tou上刚刚卸下一个杂技班,连人带行tou,加上狮子、ma匹整整装了一船。甘运来且打听chu这杂技班来自直隶吴桥,全名为直隶吴桥瓦尔斯杂技ma术团。这班杂技和ma术不久将在宜昌江岸立棚演chu。

甘运来所以对此消息格外有兴致,一是由于他们来自故乡直隶吴桥,二是这班子ju有一定规模,他们将立棚演chu。向喜也知dao杂技的立棚和撂地,从前在石桥镇集上就常有撂地的艺人。向喜每次经过那里都要瞅上两yan。但他无心驻足,他觉得他们和要饭的实在没什么两样。石桥镇也来过立棚的,但进棚要买票,向喜就舍不得了,只当稀罕看过一次。

甘运来兴奋着将瓦尔斯杂技班来宜昌的消息告诉向喜,尽guan他竭力qiang调着吴桥和立棚,可向喜仍然没有表现chu多大兴趣,只对甘运来说,这些直隶人也真敢闯dang。甘运来说,听说这班子还闯过俄国哩,你听那名字就不一般——瓦尔斯,准是俄国人给起的。向喜也想起,这宜昌城里离十架牌楼不远有家俄国酒吧,舞女就tiao瓦尔斯。但向喜不提瓦尔斯,只说“立棚也罢,撂地也罢,内容都差不多,都是班主bi1着一帮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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