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少跟我说废话。”
我的愤怒有种净化作用,令我满足。我昂首阔步地离开那里,怒气冲冲,站在人行道上考虑到哪儿去喝酒。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过身。一个穿着旧军夹克的人正温和地对我笑着。开始时我想不起他是谁。他说见到我很高兴,问我一向可好,我这才想起他来。
我说:“哦,嗨,吉姆。我很好。”
“去参加聚会?我跟你一块儿去。”
“哦,”我说“今晚恐怕不行。我得去见一个人。”
他还在笑。我灵机一动,问他是否姓费伯。
“没错,”他说。
“你给我的旅馆打过电话。”
“只想问声好。没什么要紧事。”
“我没认出那个名字。否则我会给你回电话的。”
“当然。你真的不一起去参加聚会,马修?”
“我希望我能去。哦,上帝。”
他等待着。
“我遇到点麻烦,吉姆。”
“你知道,那很正常。”
我不敢看他,说:“我又喝酒了。我坚持了,我说不准,七八天吧。然后又开始喝酒了,而且我做得还好,你知道,控制饮酒量。然后,一天晚上,我遇到了麻烦。”
“你喝第一杯时就遇到了麻烦。”
“我不知道,也许吧。”
“那就是我打电话的原因,”他温和地说“我想你或许需要点帮助。”
“你知道?”
“嗯,星期一晚上参加聚会时,你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
“在聚会上?”
“你不记得了,是不是?我觉得你好像因醉酒而失去意识了。”
“哦,天哪。”
“怎么了?”
“我醉醺醺地去那儿了?我醉醺醺地出现在戒酒互助会上?”
他笑了:“你把那说得像是死罪一样。你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吗?”
我真想去死。
“那太糟了,”我说。
“什么太糟了?”
“我再也不去了。我无法再迈进那个房间了。”
“你觉得很丢脸,是吗?”
“当然。”
他点点头:“我总是为自己的醉酒失忆感到丢脸。我不想、也不敢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总的来说,你的表现不是很糟。你没惹麻烦。你没乱说话,只是打翻了一杯咖啡——”
“哦,上帝。”—棒槌学堂·E书小组—
“你没有洒在别人身上。你只是喝醉了,仅此而已。你那天晚上好像很不开心。实际上,你看上去很痛苦。”
我鼓起勇气说:“我被送进医院。”
“你已经出院了?”
“我今天下午办了出院手续。我被送进医院是因为全身痉挛。”
“好在你好了。”
我们默默地走了一段路。
我说:“我不能等到会开完就得走。我十点要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