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大人成了征夷大将军,可喜…可贺。大人活用赖朝公故事,作为武家栋梁统领天下,大人在世时,海内能安定一时。”
“内府大人接受了册封?”
“晚生怕要让先生失望了。”又四郎的心情也变得奇地轻松愉快,接
“说到殉死,听说先生拥
的征夷大将军不日就会发
禁令。”
又四郎本以为蕉庵会兴起来,可竟说到家康也不长久。他吃了一惊。
“不是内府大人,是从一位右府大人。”这时,又四郎才注意到室内有些异样,不禁四打量。
“召唤?”
“安定一时?”
“听说金吾中纳言也故去了。关原之战引人怨恨…”阿好像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路喋喋不休,把又四郎带到廊下。
“别随随便便附和,又四郎,你必须…担起这个重任。所以,老夫才想在闭之前,见你一面。我拒绝了阎罗,骗他说想要看看德川大人能不能封了将军。”说到这里,蕉庵端起阿
呈上来的葛汤,喝了一
,又放到一边。宽敞空旷的屋
里,除了他们俩,只有阿
和一个老嬷嬷,过多的烛台使得整个屋
显得
森可惧。
“休把我的话当说笑,又四郎。我得快些上路,我听到有人在召唤我了。”
“人终有一死,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即便是征夷大将军,也不会长生不死。”
“是啊,世人都说,是因为小早川大人的倒戈,才导致西军惨败。”又四郎接过话“听说金吾大人才二十六岁。因为宇喜多没有
嗣,便由他继承了冈山城,还未来得及熟悉城中事务,便已
亡…真是人生如梦啊!”说着,已到了蕉庵房门
。阿
正要拉开门,从里边竟传来一个
朗的声音:“喂,阿
,又四郎是我的客人,可不许你抢了去。”
虽然没看到对方长相,可声音清脆耳,又四郎顿觉有些心慌,门一开,他便
:“烦请小
带在下去见先生。”
“也并非卧床不起,只是易疲乏。”
“是啊。也许是阎王,也许是风,或者星辰。”
屋先生怎会…”
又四郎刚坐下,蕉庵便将纸扔给他。又四郎接过一看,是同样因为年迈衰而命不长久的坂田宗拾(曾吕利新左卫门)的信函,上边写着:“收礼甚多,本想分些于先生,可若如此,又恐先亡于先生。吾恐
不敷
,因此作罢。”坂田宗拾显然语带戏谑。
“哎呀呀。”又四郎轻声附和着,但没说下去。秀吉养女、前田利家之女嫁给宇喜多秀家时,阿作为陪嫁跟了过去。若真的是她,算起来应比又四郎大了一两岁。
蕉庵却不睬他:“又四郎,听说令兄不怎么好。”
“说不定宗拾真要走在我前边。写得一手好字的他,笔下也没了力气。”蕉庵这么叹着,又突然想起什么,睁大睛继续
“人真是脆弱啊!谁也逃不过一死。老夫经历了信长公父亲怪死、信长公烈死,再往后便是光秀、太阁和石田三成。就是淀屋、茶屋和利休各家,也已易主换代。这都是梦啊,都是梦…”向来
洒脱的蕉庵今日让人
乎意料。
“爷爷笑说,人濒临死亡,便会拥有神通;又说,人一旦有了神通,便该死了。爷爷已等候多时了。”
“阿?”
据说秀家后来逃到了萨,夫人则被接回了娘家,阿
才回了纳屋
。又四郎想,若是贸然开
,反而可能刺到对方痛
,遂选择了沉默。
“爷爷今日起来,正看这些天收到的礼呢。”女笑着在前引路。踏着大粒卵石铺成的通往内室的路,她边走边
:“小女
阿
,幼时曾见过公
。”
这么一说,又四郎想起来了“那个,那个小…”
“以先生的神通,已经预知到那个时候了?”
“请先生指教。”
为了不使气氛沉重,又四郎故作轻松:“在这些人当中,最
朗又最自在的,大概就是先生您了。”
“是啊。”
“哈哈,德川大人若是未接受将军封号,我跟你说的话…自是另一番内容。若是辞谢,我便会首先说,如何促使他接受敕封。可若是受了,便要说接受之后,如何奠定
“是。木实乃是我堂。宇喜多秀家迎娶夫人时,我跟着去了备前。”
蕉庵坐在成堆的礼品当中读一张纸。又四郎不由心:这老
比我还贪心。
“呵呵,那时六岁。如今也不小了。”
“谁说的?不是还有人殉死吗?怎样,又四郎,陪老一起走?”
“是啊,我要说的,便是他逝后的事情。我不在了,大人与他的重臣都故去之后,何样的人才能保住长久太平呢?”
蕉庵盘着双坐在褥
上。屋内
着许多蜡烛,大约刚才还在分拣礼品。木樽内有织田有乐送来的鲫鱼寿司,也有藤堂
虎送来的鲷鱼
。纳屋家人送的礼亦各式各样。对面一个小台
上放着的白砂糖,乃是所司代板仓胜重托茶屋家所送。
“爷爷真是贪心,上路时反正都是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