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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3/4)

普村去。找到买主了,价钱也谈妥了。可是那天市上的小马都不怎么样,瘦骨伶仃的。阿诺空手回家,打算下星期再来,看有没有好一点的牲口。

西北季风整整吹了一个星期,阿诺再次动身上艾普村市集的时候,风仍在吹。这次他运气不错,买到一匹大黑马,价钱比卖老马所得多出一倍。但正如马贩子所说,他买的是马的青春。新买的马可以为他做好几年的工呢。

只差两三公里就要回到阿诺农场的时候,黑马挣脱缰绳逃了。阿诺拼命追赶,直到再也跑不动。他在灌木丛里、在葡萄园里搜寻,在风中大声呼唤。他诅咒季风,诅咒它惊吓了他的马,导致他的恶运,害他破了财。天黑下来时再找也没用了,他独自回家,愤怒又绝望。没有马,他不能耕田;他完了。

他的妻在门口迎接他。今天家里出了奇怪的事;一匹马,一匹大黑马,从小径那头直奔上来,冲进农舍外面的马厩。她喂它喝了点水,然后用一辆推车来挡在马厩门口,防他跑走。

阿诺点起灯笼,去看马。一根扯断的僵绳挂在他的脑袋上。他触摸马颈,手指却沾上了颜料。在灯笼的光辉下,他看到见汗水沿马肚两侧流下,带走颜微料、露出灰色的皮毛。他买回了自己的老马、又恼怒又羞愧,他就进农场后面的树林子里,上了吊。马索点燃一支烟,佝偻着肩膀,两手迎风圈成杯子状。

“验尸的时候,”他说;“法医发挥了点幽默感。死因记载为:“心智遭马打击以致错乱而自杀。”

马索咧开嘴,点点头。他讲的故事,似乎结局都很残忍。

“但他真是个傻瓜。”马索又说:“他应该去市场,一枪打死马贩子——啪!——然后说都是季风害他行动。我就会这么干的。”他还来不及述说他对人间公义的挑战,汽车引擎声传来,一辆与小径齐宽的四轮丰田卡车开.过来,只稍稍慢了一下,给我们跳开让路的机会。是迪富尔先生,村里的杂货店老板,卢贝隆山区野猪的天敌。

爱昧野味

以前,我们也看过肉店墙上高悬的野猪头,只把它当成乡间常见的怪异装饰品,没有多加注意。但是今年夏天,有那么一两次,野猪打从山区干燥的高坡上下来,喝我们游泳池的水,偷吃地里的甜瓜。亲眼看过那活生生的动物之后,我们就没法直视墙上做成标本的野猪头了。野猪色黑而壮实,四条腿比家猪长,脸上多须、神色忧愁。我们却暗祷猎人放过他们。但不幸,野猪是鲜美的野味,猎人在卢贝隆紧追它们不舍。

迪富尔先生是公认的好猎手,现代机械装备的猎户。他穿着野战服,卡车上满载火力强大的武器。当其他装备较差的猎人还在喘着气缓步爬行之时,他的卡车已经开上崎岖的山径,抵达野猪集中的高坡。车上有一只大木箱,里面装着六条猎犬,都受过严格训练,可能连续追踪兽迹达数日之久。可怜的野猪,简直没有逃生的机会。

我对马索说,这么多猎人,死追猛打野猪,实在太不人道。

“但是他们的味道真好,”他说;“尤其是幼猪、乳猪。而且,这事完全符合自然。英国人对动物太多情了。可是他们又捉狐狸。那才是神经病呢。”

风更强、更冷了。我问马索,他认为这风要吹到几时。

“一天,一星期,谁知道?”他包斜着眼我:“你不会想自杀吧?会不会?”我说,很抱歉让他失望,但我很好,很开心,正期待着冬天和圣诞节的来临。“圣诞节过后,常常发生谋杀案,”他说这话的语气,好像在盼望爱看的电视节目——“季风自杀事件”的血腥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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