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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2/6)

不幸,帐单送来时才知,不论是他的国运通金卡,或是还来不及换成现钞的旅行支票,饭馆老板都不愿接受。我付了帐,并对有关“国际语言”这问题发表了一些意见。东尼不大开心。

“你在想,华尔兹不是正经音乐。要讲到正经音乐呢,就得听大作曲家的作品了。”

我走了,既庆幸解脱,又有些不安。与这样的人相当然不愉快,可是他总是我的同胞,在异国,你会觉得自己对他多少有责任。第二天,我打电话向代售员歉。“别放在心上,”她说:“很多黎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呢,至少讲些什么我听不懂。”

这样想时我一定了笑意。“我知,”他说:

我们开车去拜访一位熟识的房屋代售员。一路上,我努力向东尼解说状况,但发现是徒劳无益。他只顾嘘着,说自己是个的谈判手,经常与纽约广告界那批难惹的家伙死缠斗,法国的官僚或农夫占不了他的便宜。我开始觉得,好像不该介绍这些既没有汽车移动电话,又没有私人产业的小人经理给他。

我可以想象他拥着夫人,轻盈而准确地在地板上旋转。不知他有没有一专为这场合预备的舞帽?他总不会光着脑袋舞吧!

同胞同心

音乐与电力之间的关系

的天气会持续下去,对此提最后保证的是曼尼古西先生的衣着。他前来执行夏季计划——我们的中央空调系统——时,羊帽换成了薄棉帽,脚上穿的也不再是和的雪靴,而换上棕帆布鞋。他的学徒助手则是一副游击队员打扮,陆军迷彩服加丛林帽。两人从我家的这丈量到那,曼尼古西同时就各项议题发表长篇大论。

5个互不信任的远房亲戚共同担任业主。

原先,他是打算寻觅一座不连土地的村舍;他忙得不得了,没空照顾园。可是翻阅房地产资料之际,看得他的心态起了变化。想普罗旺斯乡绅,必须拥有几亩庄园,地里藤和橄榄树。看完资料后,他已经开始烦恼网球场该建在何了。颇令我失望之余,他竟表示有三房产值得考虑。

代售员是位女士,在她的办公室门迎接我们,拿厚厚两大叠房地产资料。并附照片。她不会讲英文,东尼的法文在此时有限。既然不能直接沟通,东尼索当她不存在。目中无人的态度显得蛮横无理,更糟的是他认为对方完全听不懂,尖酸刻薄的脏话毫不顾忌地吐。在这尴尬难堪的半小时里,我耳听东尼翻看档案时迸的“!”“开玩笑!”弱无力地把这些字句翻译成“他对价格到惊异”之类的无聊话。

今天谈话的主题是音乐。他和妻最近参加官方主办的工匠午餐会,餐后有舞会;而舞是他的众多才艺之一。“真的,彼得先生,”他说:“我们一直到六钟。我的脚力不输18岁的年轻人。”

他接着阐述了一大理论。法国电力局动不动就要断电,断电期间,他就木萧。他那惊人的宏论,便是在木萧时,偶然想到的。电力,他说,是科学与逻辑的结合;古典音乐呢,则是艺术与逻辑的结合。你不相信?已经有人看两者之间的共通了。试听莫扎特的作品,严谨有律,你不得不说,莫扎特如果当电气师,一定极其杰

用餐时,我告诉东尼,下午我不陪他去看房。他表示惊讶,想不我会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待办。但他随即叫第二瓶酒,然后对我说,钞票是国际语言,相信没有我也不会有困难。

“哦们今天下午去看,”他宣布。并在记事本上写下,又看看腕表。我以为这动作意味着他需要借用代售员的电话,打个国际长途呢,原来只是他的肚腹对他发了某讯号:“我们杀去饭馆吧,”他说:“我们赶两再来。”他伸手指,代售员微笑。我们走门,让那可怜的女士自行去安抚她受惊的心灵。

我正不知怎么回答,

即使房产所有权单归一人,像索的房,也不保证转手顺利。那贪得无厌的农夫可能漫天要价,指望从此喝酒赌钱虚度年华,不料来了个慷慨买主,一答应他的价钱,他立刻起疑,认为其中有诈。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一定是定价太低。他反悔不卖,思量了6个月,才以更价格重新推

有些小小的不便,房主总在成之前一分钟若无其事地平平。柴房在赌牌九时输给邻居了;据自古以来的传统,附近农场的羊群,每年两次,要依循旧径,通过厨房;院里那井的使用权,自1958年以来便争论不休;不然就是长期租土地的那位佃农年老衰,看样熬不过明年天——总有些事让你大吃一惊。买主得有耐心和幽默,才通得过重重关卡,完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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