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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2/6)

北风呼啸着扫过院,夹杂着雪消失得毫无踪迹,我们便在此时商量定了;一张方桌,桌面是整块的石板。

敲门去,埃罗便在里面。他脸上密,留了一嘴黑的大胡,眉黑锋亮,颇有海盗气势。他迎,用一得不成形状的呢帽拍打两张椅上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帽盖住桌上的电话机。

石材世界

“1000法郎,运费在内。”

然后他注意着我:“听说你要一张桌。”

“又有人定墓石,”放下电话,他说:“都是天气不好。老年人受不了这冷。”他四下寻找那,在自己上找到,放回电话机上,像是要把坏消息盖起来。

这些话我原来将信将疑,但此时此刻,却确信无疑了。

电话骤然响起,埃罗救援似地从帽底下取了它,”愈听脸愈严肃。

卢贝隆山区盛产石材,类很多,应用广泛,令人叹为观止,我们也是一样。塔佛矿石坑产的寒石平细密,呈灰褐;来何村产的火石则糙质近乎白。两者之间尚有约20浅与质地各异。炉。游泳池、砌墙。铺地板、园凉椅、厨房槽,都有合适的石材可用。有些地方,英国或国的建筑工人会使用木材、铁材或塑胶的,在这里都用石。我们发现,它唯一的缺是冬天透寒。

石桌印象

我们。他倾过来,神秘兮兮地说:

“不行。这么大的一块石板,厚度得加倍。而且,不要五分钟,你的桌脚就会——吩!垮下来。因为桌面重达…”他在我的草图上作了些计算:“三四百公斤。”他把纸翻过来涂抹:“呶,你要的是这个。”图样推过来,比我画的明多了,是一张漂亮的型石桌,方形,线条简单,比例正确。

“我有一辆英国车,艾斯顿-丁老爷车,极了。”

这几天天气仿佛转,我们立刻联想到夏天,计划把有围墙的后院改建成天茶座。

送去那天,已是傍晚,要收工的时候。我发现埃罗整个人换了颜,从上那呢帽到脚下的靴全是白的,通白灰,好像刚在粉糖堆里打了个似的。我生平鲜见辛苦工作一天便老了25岁的人。据我们的朋友说,埃罗每晚回家,他太太都要用遍他全;又说他家所有的家,从摇椅到浴盆,莫不是用石的。

普罗旺斯的冬有一奇异的虚幻氛围。寂静加上空旷,给人一与世隔绝之,像是脱离了生活的常轨。就是在森林里迎面遇见灵,或在月圆的晚上看到双山羊,似乎也不值得惊讶。与过去夏天里来度假的情形相比,自有另一番意趣。不过,别人可能认为冬天无聊、沮丧,甚至更糟——沃克吕兹省的自杀率据说是

更让我们惊奇的是它的价格。以面积计算,石材比油毡还便宜。这一大发现让我们喜望外,决定不等大地回,就在风雪漫天的日里,亲赴矿坑寻石。

“英国人,嗯?”

我们遵照路线指示。从来何村弯上一条小,穿过橡树林,便是一片开阔的原野。看来不像工业矿区。我们正打算掉回去,却差一我们要找的地方——是一个大坑,散放着石块,有的是原材,有的已成墓石、纪念碑、坛、带翅膀的天使、小型凯旋门或者短的圆。一间小屋瑟缩在大坑一角,窗年复一年落满灰尘,已经不透明了。

他亲吻自己的指尖,大胡上沾了些白灰。又在桌上的纸堆里东翻西找,搞得尘埃飞扬。他在找那张汽车照片。

的一原有一只烤炉和一个吧台,所缺的只是一张固耐用的大桌。我们站在15公分厚的积雪中,想象着八月里在这里吃午餐的情景;桌应有一公尺半见方,才坐得下8个古铜肌肤的赤足汉,放得下大盘大碗的沙拉、馅饼夹酪、橄榄油烘面包,还有一瓶一瓶的冰镇酒。

我们握了手。我答应过几天送支票过来。

自杀乐园

朋友介绍来何村一个叫埃罗的人,说他的手艺好,价格公;又形容他有创意,有个。我们跟他约好一大早八半,趁着矿坑还没上工时去找他。

萧呢。”每天木萧,让他的手指保持捷,也可忘却工作的烦恼困顿。他开始大谈赫、亨德尔等作曲家,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的思绪诱到我们需要气这个世俗的问题上。最后我们商议,等路上的雪一扫净,我就上他家去一趟。他家里存有各式各样的气设备——用瓦斯的、用油的、最近更了一新式太气板,全可以展示给我看,还可以见见他的妻,一位的女音。看来,我要在众多气机和环境下,欣赏一场音乐会了。

我已经把心目中的理想画成一幅详细的草图,尺寸标明得清清楚楚。就一个只有五岁小儿艺术才能的人来说,这幅图真是杰作。埃罗略看了看图上的数字,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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