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提议,那辆卖了十八个月还卖不出去的雪铁龙救护车可以充当客人的计程车。他说,他们可以躺在车后座拉开的沙发床,从机场一路睡到巴西耶,或者可以提供度蜜月的夫妻租车之用…
“那个猛流汗的小人怎么了?”思尼斯问:“我看见你们在角落聊得挺开心的,怎么他就突然和朋友扬长而去。如果有人要办一个哑巴晚宴,那么他的两个朋友铁定是完美嘉宾。”
赛蒙把他和克劳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妮珂摇摇她的头。“真复杂。在法国,事情简单得多。你只要给记者钱就行了。”她耸耸肩“就这样。”
“如果他们食髓知味,要更多钱怎么办?”赛蒙打了个哈欠,伸了懒腰。“我想,在我跟广告公司交涉好之前,他应该会保持缄默。之后,就无所谓了。更重要的是,村民似乎颇为开怀。”
他们又坐了半个小时,妮珂述说着她所听到的。如她所预期,此地民众视饭店为娱乐的根源,可能带来繁荣。他们的房地产都会因而增值,造就更多的工作机会,也许这样一来,他们的小孩就不必离乡背井,出外讨生活——对他们而言,观光业是相当具有吸引力的。明信片上如诗如画的田园生活与晴朗日照,与现实生活中令人沮丧的欠收、腰酸背痛与银行贷款,相距何其远。他们自然欢迎穿干净衣服养家糊口的机会。
他们带着心满意足的心情,吹熄烛火,将一地的残骸混乱锁在门后。这是一个不错的派对,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
赛蒙挑了一个颇为巧妙的时机打电话给乔登,这时他应该已经两杯琴酒下肚,为了自己在未来几天必须逗岳父岳母开心,不由得惆怅起来。
“喂?”是乔登的老婆,电话那头还有一只狗狂吠着。
“波西,闭嘴,喂?”
“露意丝,希望没打扰到你。我是萧赛蒙。”
“赛蒙,你好吗?圣诞快乐!波西,去找你的拖鞋,天啊,赛蒙,抱歉!”
“祝你圣诞快乐。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简短地跟尼果通个电话?”
赛蒙听见波西被训斥的声音,还传来实木地板上的脚步声。
“赛蒙?”
“尼果,抱歉打扰你,但是我有重要的事。你可以在二十七日的时候到伦敦开个会吗?我真不愿意这样要求你,但是…”
“亲爱的…”乔登的声音降低得几乎听不见“…偷偷告诉你,我再乐意不过了。不过,是什么事情呢?”
“好消息,不如你在当天早晨到卢兰门接我,我们再谈?车子的情况怎么了?”
“老家伙,像鸟一样轻盈,像鸟一样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