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看完动园后顺便再看看我那儿？”

“你对那条街产生了兴趣了。”

“秋天的天空多漂亮呀。东京也是一样…”

“可那儿和我毫无关系…”

电车开动后，一个穿白衣的伤残军人前挂着募捐箱，用他那金属制的前端弯曲的手扶着吊环在乘客群中走来。

“你是不是要说我是小孩，想说吧。其实，你要是说去动园，我就会说去看展览的。”

“随便走走吧。”

“那边，叫贻屋横叮，比N町更特殊、更不可思议。”

“到了N町，回来时，让我到你住的地方看看…”

伤残军人的伤痛——日本的伤痛似乎刺痛了车内每个人。但是，只有桃一个人慌忙从红手包里掏一百日元纸币，放了那募捐箱内。真是好心的孩，义三想。

离开旅馆，在去国电车站的路上，两个人就像一对恋人那样引人注目。这或许是因为秋气的星期天的缘故。

“什么？”

走上野站公园方向的，义三看到路旁站着许多卖气球的人。领着孩游玩的人群缓缓地涌到这条路上。

义三在车站买了去上野的车票。到了上野，那里既有博馆，也有术馆的展览，义三觉得更容易消磨一些时间。

经桃这么一说，义三也望了望天空。

义三望了望桃，说：

“这事都是男人定的嘛。”

“去动园。”

“…中秋月夜，月来使。张弓持矢，垒森严，誓卫公主。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英勇武士，乏弱。张皇之间，公主驾云远去。”

“就是没有战争，我也不是小孩了。”

“那我们用术让小鸟飞起来。”

“好，动园好。我已经十年没去了。它能让我想起小时候。”

“我是要

“就是战争之前的小时候。”

两个人互相望了望，不由得笑了起来。桃笑着躲开义三的视线，一本正经地说：

她把烟凑在的鼻边，闻了闻名的味。

“是这个…”

桃又恢复了那快的样，缩缩说：

“故意捣。”

就这样，明亮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年轻人。桃在用她那细细的悦耳的声音唱着四分之四拍的轻快的歌曲。

“桃，你知这句话吗？鸟飞方似鸟。”

然有。有一百、二百…要是心不在焉，那本就数不清。”

“拿我开心呢。还有鸟在飞呢。”

舅母抬望了望天空。

义三从兜里取一盒“和平鸽”香烟。桃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你能不能带我再去一次N町？”

“噢，你听到了？！”

桃故意用话气自己的母亲，同时仍在母亲黑黑的光的发中揪起一两白发，将其掉。

桃停止唱歌，神显得十分愉快。

“太少见了嘛。那么窄，那么，人又那么多。要是住到那儿，反倒觉得孤零零的了。”

“…誓卫公主，不可思议…”

“小时候？”

“那咱们就去看画儿吧。”

“我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呢…”

桃兴地像唱歌似的说。

“在东京…也不光是东京。在二战后的城市里，像这地方有的是。”

桃大声，笑了笑又说：

看上去，桃并没有化妆。但走到她的近旁，却能到微微的香气飘溢。

“没想到？”

看上去，桃又小又矮。但当她站到大的义三旁时，你会发现她已经有义三肩那么了。

“天上有一白月亮。”

桃母女俩都穿的是短袖的衫。

义三问：

“看着。我这么认真。您可不要心不在焉呀。”

义三停住脚步，转过，用手指着那些低矮的屋说：

“我这儿在副业，不能跟别人说。我爸爸去散步了。我们饿得前心贴到后脊梁上了。我们一直在等你呢。你快去洗洗脸。”

早饭开得很晚。刚吃了一半，舅父来了客人。舅母今天有自己的安排，吃完饭后，也没和正在其他房间会客的舅父以及客人打个招呼便离开了旅馆。不知什么时候，舅父也和客人一齐走了。

“在哪儿？”

“蓝天上飞着金鸟。鸟衔着月桂枝…”

“你说去看画儿啦。那就去动园…”

“噢。那一场战争就让你成了大人啦？”

又微笑着接着说：

“桃，今天准备什么？”

“去看画吧。”

“掉葫芦①？那葫芦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呢？”

“知。人走…不对。就跟人生方似人的意思一样嘛。”

桃说，并突然用央求的目光望着义三。

桃看到义三，便：“又睡懒觉了。”

①在日文中，此的“随便”与“垂掉着”谐音。所以，桃才这样打岔。

“肯定特别吧？”

桃站起来，把双手放在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发。此刻，桃的隆起显得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