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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保护“公主”
义三望着皱着眉tou的舅母、表示“发愁”的舅父,观察着他们的神se。
“不过,没有办法。”
舅母轻轻地摇了摇tou。
“这也是没有办法嘛。”
说着,舅母把一本西服布料的样书递给义三看。
“你看这些藏蓝se,哪zhong好呢?”
在义三看,哪个都是一样的藏蓝se。
“您准备zuo什么用呢?”
“准备给我和桃子zuo条ku子。我想到常去的那家西装店去zuo。就是拿不准这颜se…”
义三看中了其中一zhong较为明亮些的藏蓝se。
“蛮有yan光的嘛。这zhong价钱很贵的。这是英国料子。桃子穿这zhong颜se的ku子,再pei上珊瑚se的mao衣就好了。我穿这zhong颜se有点太明快了。我还是选这zhong灰se的斜纹呢吧。上shen,我想穿浅紫se的。你看怎么样?”
“我可不懂这个。”
“你就当zuo打扮自己所喜huan的女人嘛。这也是一zhong学习…”
谈到这类话题,义三总觉得自己像生存在异常水域的鱼一样,十分沉重、疲惫。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宽敞的旅馆内,到chu1都传来落窗闭hu的声音。旅馆的服务人员送来了晚餐。
“义三,今晚就住这儿吧。”
桃子说。听那口气,就好像她已认准了。
义三挤chu了两个字:“回去。”
“真怪啊。明天是星期天,后天是过节放假。你们医院都不休息吗?”
“我们住院医休息,不过…”
“那就住下来,别走了。”
“你就陪陪桃子吧。”舅母也说。
“明天,我们要chu门的,就剩下桃子一个人了…我们这个幻想家的东京之梦该要破灭了。”
“对啊,就是嘛。我要是一个人孤单单的,可要恨你的。”
“幻想就该一个人孤单单地嘛。”
“那也要分场合看时间的…”
桃子答得真妙。这让义三颇gan惊奇。看来不能小看这个小女孩了。
义三原来打算回去看看今天zuo手术的那个孩子。不过,舅母和桃子这么留自己,看来也没有必要ying要回去。就这样,义三也就顺着桃子她们的意思留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隔bi房间传来了桃子她们母女的jiao谈声。
义三点上一支烟,但脑子仍是迷迷糊糊的。听起来,舅母和桃子的声音十分相似,有时让人觉得就像一个人在背台词似的。
“…不成?桃子就不成?”
“当然不成了…”
“可是,最近,您的事儿,我不是都帮忙了吗?!我得zuo多少才成呢?就连您的房间,我都帮您打扫过了。”
“这事儿啊。桃子,我跟你说。你是一年到tou,尽想些没用的事儿。所以,你是什么也zuo不成。心不在焉(日文写‘上空’)。”
“上空?那是什么样的天空?”
“妈妈没见到过。不过,我想,就是一个人儿呆呆地看着鸟在天上飞的那zhong天吧。”
“就是没有鸟飞,我也喜huan看天的。”
“是吗?天上没有鸟飞,桃子就去想象天上有鸟飞。结果,桃子就好像真的看到天上有鸟飞了。对不对?”
“那不成了魔术了?”
“魔术?那不也ting好的嘛。人生多多少少就有些像魔术。桃子也施些魔法,让鸟飞起来嘛。”
“桃子可以变成鸟飞起来。”
“那可不成…你妈我也许就是没用好人生的魔法。”
义三完全醒了。旅馆的棉被睡起来真舒服。
“少女的魔术和医生的手术,唉…”义三自语dao。
“到底哪zhong可以使人生幸福?”
义三还有其他的表妹,但对他来讲,桃子ju有特殊的地位。在东京的表妹只有桃子一个。而且,义三还得到了桃子父亲的资助。
义三第一次见到桃子时,桃子还是个dai着防空帽的小学生。那时,她们刚刚疏散到家乡。望着桃子那双lou在防空帽外的明亮的yan睛,义三还以为她是个男孩呢。她shen上穿的那条藏蓝se的和式劳动服,也使她很像个少年模样。桃子简直是个可爱的mei少年。即使到今天,义三对于桃子的印象依然如此。
这两三年,桃子长大了。在她那纯真的亲情之中,萌生chu了“爱”桃子的初恋对象正是义三。对这点,义三也已察觉。
这zhong初恋的情gan将来也许会愈发qiang烈地表lou在外,也许会逐渐减弱销声匿迹,也许会燃烧,也许会熄灭。不论怎样,义三都不会随意地对待来自桃子这样一个少女的初恋。
义三也清楚他们周围的人的看法。在那些人看来,表兄妹自然的结合并不是什么不幸的事情。
但是,今天让他去陪伴桃子,这并没有给义三带来内心的躁动、心灵的震颤。他可以冷静地去思考怎么使桃子这个女孩高兴、愉快,但同时又未找chu合适的办法。这对他来讲,似乎是个小小的负担。首先就是他没有钱,如果什么都让桃子付费,那会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的。这也是他闷闷不乐的原因所在。
义三换上西装,打开隔扇。明亮的yang光照she1到屋里。
舅母很舒服地靠在廊沿的椅子上,让桃子给她ba白tou发。
“已经没有了吧?”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