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乱不堪,好象有谁来找过什么而又一无所获,于是便在这里糟塌了一番借以泄愤。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呢?也许是来找沙罗本人,也就是说来找我的。如果我不出去,也许会被抓住。那以后会怎样呢?有可能硬被他们带走,被逼着招供。那时我说什么好呢?即使咬定自己不是“沙罗”他们也不会相信的。若想顺从他们,以求宽宥,却又毫无交代的材料。于是,最后结果也许是拷问…
想到这儿他心中好一阵哀愁。
象是与此呼应,电话铃又响了,还是那个老头的声音:
“呀,沙罗:祝贺你平安无事!目前已无危险,你不用耽心了。”
“啊…”“钱已送到了,你看看信箱!去好好散散心吧!”
电话就这样结束了。信箱里又放着装有一扎钞票的信封。他并不太感到庆幸——没人会心血来潮而送钱给别人的。也许最近又会有指令来,到底会叫他干什么呢?
思路朝着令人不快的方向发展,与之同时,他难以抑止地怀念起以前的生活来。那虽然平庸,却也因而样样都有条有理。
出门后,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地朝向了自己以前的家,并在他家附近遇到了象是买东西刚回来的妻子。他条件反射似地打了声招呼:
“啊…”“什么事?”
妻子回过头来时那冷漠而困惑的神情使他重新意识到自己已非以前的自己了。越是做出亲近的样子来,恐怕越是会给妻子造成不正常的印象的。于是他说:
“我是您丈夫的朋友…”
“啊,是吗?我一点也不认识呀;以前见过吗?”
“我可认识您。您丈夫现在…”
“现在去公司上班了,但大概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上咱们家等等吧…”
“什么…”他差点叫了出来——是谁“会回来的”呀?
“您的样子为什么好象很意外听,是不是以为他出差了?其实没那事儿——早晨出门时,他还说今天和平时一个时辰回家呢。”
“是吗?您丈夫身体好吗?还跟以前一样吧?”
“唉,托您福,他很好。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最近他又换了一家公司上班。那家公司并不比原来的强,所以他在那里也不怎么样,不过,倒用原来公司给的退职金买了衣服什么的穿了回来。他大概是心血来潮吧。不过我们家也仍旧是平平凡凡的…”妻子说着笑了笑。
听了这话,他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仍旧是平平凡凡的”这话令他苦笑。同时,他急于想知道成为自己妻子的主人的那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也。这种欲望使他觉得自已站都站不稳了。妻子可并没理会他此时的心情,问道:
“…那么,请教大名…”
“我叫沙罗,您丈夫最近没提过这名字吗?”他反问道,并期待着反应。
“这名字真怪。我从没听说过。”
看来妻子不是撒谎。他支吾了几句便走开了。
他回到住处,使自己定下心来。越是想理出个头绪来,却越是不得其解。自己离家以后,到底从哪儿跑出个什么家伙来混充自己的?莫想剥下那家伙的画皮看看。可是,自己已没权利教训他了,而且现在的自己还…
“喂,沙罗!已经决定了。一星期后动手,你做好准备!知道了吗?”
“啊…”事到如今,他已进退维谷,想不到变了面容会造成这种结果。他曾懂憬过自己的真实面目不被任何入发现时的情景,可是现实却和想象的相反。现在他的周围有许多家伙都认识他——“沙罗”可是他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