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韧微微后侧，让她靠的倾斜些，胳膊在她腰上收，说：“怎么会啊。”

拖着她，扔到路上，睁开睛，看不清，只能看到胭脂的、琥珀的颜。

炎红砂笑笑，说：“我想睡觉。”

***

罗韧笑，他低看木代，伸手指，轻轻挲她的嘴，她觉得，闭着睛，眉极轻微地了一下。

说什么呢，木代脑里忽然闪一帧画面来。

“说什么？”

这样的山，一连串发生的事，真是想不噩梦都难，罗韧问：“梦到野人吗？”

“那个人长什么样？”

木代伏在他怀里，静静听他心，喃喃地说：“曹胖胖和一万三还没找到呢。”

罗韧眸底掠过一丝霾，他低下，轻轻吻在木代上。

“有人拖我啊，拖着拖着，扔到路上…车就来了。”

——“我我我，回来了回来了，快，各就各位…”

她叹气：“被车撞了啊。”

她也希望，自己能有这个本事，给红砂送个好梦。

罗韧的怀抱像是有力，她沉重着，张也张不开，脑袋在他噌啊挪的，去找最舒服的姿势。

炎红砂很快就睡着了，脸上的泪痕都没。

又说：“木代，你还真别瞧不起他们两个，他们功夫是不行，但是你要知，一万三，十多岁就被赶村，跌爬打，怎么活下来的？曹严华，也算是‘称霸’过解放碑的，三教九，什么场合没见过？他们未必应付的不如你，甚至还可能比你。”

木代也看他，看着看着，心里忽然泛难过来，向前走了两步，停在面前。

木代看着她的睛：“回去之后，你别在昆明住了，那么大的屋，一个人住，空空的。你把那的债啊事啊结了，到丽江来吧，我们都在，还有曹胖胖，一万三，人多闹。”

与此同时，两位山人…呃，山里的人，正赶在女野人归来之前，梳理最后的对策。

罗韧一直站在外，撑着扶手，似乎在想什么，听到声音，回看她。

“那你别让我掉下去啊。”

罗韧察觉到她的有往下坠的趋势：“木代，你要睡着了。”

——“友好，必须友好！”——“什么招儿都上，三三兄，为了活命，不丢人。白猫黑猫，抓到耗才是好猫！”

她打起神：“找不到房可以先跟我住啊。或者借罗韧的房住，他住的地方房间多。还有啊，回去的时候，说不定凤凰楼就要开张了，到时候我们都去郑伯那帮忙，嗯？”

罗韧察觉到了：“这个可能最小，如果是因为蜂攻击，尸应该在附近，但周围我们都找过了，没有。”

想再问，她有恼了，负气似的，脑袋在他蹭来蹭去，像在说：别烦我睡觉。

她看到的，是那个人的…脖。

说到这，自己心先一沉，曹严华和一万三还不知在哪呢。

非关好坏，人使然，她半在泥潭里，你都要没了，她会好受些的。

很多时候，不需要说太多话，拥抱是最好的藉。

罗韧伸手，挲几下她的发：“小袋求安吗？”

炎红砂偏看她。

星火可以燎原，在火烧起来之前，就该把草除掉。

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弯腰的，从肩膀的位置，去拖拽她。

木代愣愣看她，小时候，红姨给她讲童话故事，有一个专门送梦的仙，会选那些漂亮的乖女孩，在安静的夜里，到她们枕边，取一个丽的梦，对着耳朵啊的，就去了。

“死了”两个字，让木代瑟缩了一下。

“他们两个，不在那个女人的山。三个可能：死了，在山里没苍蝇样晃，或者在那个女野人的住。”

。”

安一个难过的人，最好的说辞是什么？不是“振作起来”、“总会好起来的”而是没关系，看，我比你还惨呢。

木代赶起给她挪地方，看着她躺下，把背包里唯一的一张罗韧带来的丝被给她盖上。

她摇：“咱们说会话吧。”

罗韧笑起来，顿了顿两手张开：“来。”

“看不清啊，胭脂的，琥珀的颜…”

木代轻手轻脚地退去，悄悄关上门。

又问：“要去吗？”

“求安。”

罗韧有一段时间没说话，她鼻息浅浅的，觉得梦境像大绵黑的云，就要朝下一栽去时，罗韧忽然问她：“还有呢，只梦见车吗？”

木代轻声说：“比我最好了，我希望他们都是人。”

她说：“我前两天了一个噩梦。”

木代摇，意识昏昏的，像在梦里。

——“从野人画画来看，三三兄，她的基因里可能有艺术因，艺术家的心都是相通的，你不如抓时间，在墙上作画一幅，用你的才华碾压她！全方位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