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①章

真是无妄之灾，有那么一瞬间，木代觉得这个女人也很可怜。

不过，这gen凶简，好像跟之前的两gen，还是有些不一样。

她看罗韧：“这个女人，即便是被凶简附shen，好像也没有大开杀戒。”

山里虽然偏，但还是时而进人的，扎麻也说有猎人进chu往来，一个老tou被野人杀死的故事尚且传的神乎其神，如果再多死几个人，这十里八村的，还不知dao要警戒成什么样子。

罗韧点tou：“报复xing很明确，连唯一的一个替死鬼，都是跟炎老tou相仿的。”

炎红砂咬了咬嘴chun：“会不会是，那一次是野人自己自行其是？”

也有可能，那个女人或许在某一天，告诉了女野人当年发生的事，女野人大动肝火，在山林里逡巡时，忽然碰见了撞上门来的替死鬼，凶xing大发，而那次惨剧之后，周遭的寨子对野人心生恐惧，纷纷搬离。

木代想了想：“杀人的方式也倾向于自己的报复，虽然还是被吊在井里的，但是主要…”

她看了一yan炎红砂，声音放轻：“主要还是割hou放血死掉的。”

罗韧说：“如果个人意识和凶简相rong合，其实是一件可怕的事。”

“渔线人偶那次，刘树海、还有我叔叔他们杀人，是完全受凶简的控制摆布，个人的反抗力有，但是很微弱。五珠村那次不好评价，一只老bang，你不可能知dao它在想什么。但这次，像是那个女人和野人的合作，那个女人和凶简，也像是某zhong程度上的合作。”

不错，凶简为女人保命，而由那个女人chu面，也zuo了凶简“想zuo”的事，比如“吊”字场景的chu现。

木代后背发凉：“我们之前猜测过，凶简自己不能活动，还是要附shen在活wu上，方便行走和zuo事。它虽然奇异，到底不能让人死而复活，所以那个女人被附shen的时候，虽然奄奄一息，但是还有bu分的意识残存，但是因为死的那么惨，这bu分意识，应该戾气很重，也就是因为这样，她跟凶简有了…合作？”

罗韧不否认：“细想想，之前几次被凶简附shen犯下凶案的那些人，其实都是老实bajiao循规蹈矩的人，即便是张光华那zhong，德行有亏，但别人也说了，他是不可能敢杀人的。”

炎红砂忽然冒chu一句：“凶简在变。”

是在变，至少在选人上，一直磕磕绊绊地尝试。

第一gen，像是莽莽撞撞luan选一气，逮到一个是一个，手段也暴戾、直白，并不遮掩。

第二gen，有点另辟蹊径，舍人就bang，以水克水，而且形式上更为隐蔽，海底ju画，如果不是因缘巧合，真的很难发现。

第三gen…

第三gen，开始故布疑阵、幕后cao2作，像是在和人玩脑jin。

木代心tou激灵灵地一颤，她不由挨向罗韧：“你说，后面还有第四gen、第五gen，会不会chu现那zhong，恶人遇到凶简，一拍即合的？”

罗韧笑起来：“一定会，臭味相投，天生气场相合，一定会找到彼此的。”

他说：“我其实并不怕野人，只不过是有几分蛮力，块tou比人大些，又能直立行走的动wu罢了。那个女人，说实在的，也并不怕，她只是长相可怖，因为在井底生活的关系，行动上迅速飘忽，你打她一拳，她还是会疼的。”

炎红砂问：“那你怕什么？”

罗韧没有回答，他低下tou，看自己刚刚写下的字的一bu分。

那是个“人”字。

顿了顿，他抬起tou说：“我们先把红砂的爷爷埋了吧。”

***

铁锨留在石屋，找不到趁手的工ju，回去取的话，留炎老tou一个人的尸ti在这，不知dao会不会有什么变故，罗韧正犹豫间，炎红砂轻声说了句：“就把我爷爷埋在宝井里吧。”

当初害人是因为这口井，现在死了也是因为这井，如果不是心心念念想着收山这一票，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个下场。

既然生不同衾，那就死同xue吧。

想想真是讽刺。

罗韧长吁一口气，捡起地上的ma刀，探下shen子，割断炎老tou尸ti的挂绳。

宝井好shen，gan觉上，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到扑通一声落地的声音，像是砸在人的心口，凹下去一块，chuan息困难，好久才平复。

放下那块承重的木板，推土填平，最后一抔土是炎红砂捧上的，用手拍实，压了又压。

以后，走的人多了，这里就成了路了。

秘密都是被黄土掩盖的，你也不知dao，你轻快走过的哪一chu1，地下几许，就有一些沉睡着的故事。

罗韧说：“天se不早了，先回去吧。”

***

再次回到石屋，都算不清楚是在这里住的第几夜了。

灶火烧起来，炎红砂抱着膝盖，坐在一边的床板上发呆。

木代过去，坐到她shen边，轻声问：“家里还有人吗？”

“没有了。”

说完了，翻江倒海的难受，yan泪忽然就liu下来。

木代拍拍她的背：“没事，我也不知dao我父母是谁，我妈从小就把我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