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就送你去吧。"全子解释,连翘自然高兴,有熟人陪她进山还安全点。
全子开的依旧是那辆白色面包车,不过车身擦得很干净,里头椅套似乎也换过了,之前乱七八糟的工具也收了起来,车厢里似乎还飘了一阵淡淡的香气,不知是香水味儿还是清香剂。
连翘坐到副驾驶座上,看着面前擦得亮噌噌的玻璃,还不免调侃全子:"这回车子里倒收拾得挺干净么。"
全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这季节很少进山,不需要走山路,所以就稍微弄得干净一点。"状系女弟。
连翘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样子的全子显得有些腼腆,不由"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全子被她笑得更局促,胡乱挠了下头发变发动车子上路了。
十月份真是进山的好天气,虽然已经有些冷,但空气特别清新,特别是开到半山腰,可以看见一层厚厚的雾气绕在山腰上,青山峰峦,稀薄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雾气上,雾气不散,却在上面裹了一层金色的光。
"真漂亮!"连翘感叹。
全子笑了一声:"这有啥漂亮的,穷山僻壤的,都不及你们城里的灯来得好看。"经常在山里跑的人是这样的,山景看得太多早就不稀奇。
连翘却撅着嘴嘟囔了一声:"城里的灯都是假的,照得人心里发慌。"边说边将车窗摇了下来,任由窗外的凉风带着湿气吹进来,她便趴在窗口深呼吸,闭着眼睛,风将她的头发都吹乱了,她却不在乎,甚至傻傻地将脖子上的丝巾解下来伸到窗外面。。。
头发随着丝巾一起吹,连翘觉得自己的心都可以飞起来。
选这个时候躲到山里太明智了,逃离那个环境和那个人,什么都放下,什么都不去想。
全子开着车,觉得这次的连翘不一样。
"你这回进山来做什么?又是送骨灰盒?"他分明是开玩笑的,连翘"扑哧"又是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哪来那么多骨灰,这次就去送个东西。"
。。。
全子这次直接将车停在了村口。
"我就不下去了,在车里等你。"
"好,我很快的,去去就来。"连翘拿了包下车,熟门熟路地找到宋微言家,没想到宋微言家的改变这么大,原本破旧的小平房已经翻新过了,旁边宋微言哥哥的房子已经往上又砌了一层,外面贴着闪亮的白色瓷砖,门口还浇了一大片水泥厂。
这无疑是村子里的豪宅了,相对于旁边的破落矮屋显得格外突兀。
连翘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知该作何感想。
欣慰或者心酸吗?
若宋微言在天上有知,她又会怎么想?
不过这回宋老爹对连翘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上次是爱理不理,这回却是热忱相待,等连翘说明来意,把那张支票拿出来,整个宋家的态度更是热络到极致,就连上回连翘没见到的宋微言大哥也被他老爹喊回来了,拿着那张支票抖得厉害,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
旁边站的胖胖的妇女应该是宋微言的嫂子,手里抱着一个大概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热忱地给连翘倒水搬椅子,使劲盯着连翘看,一个劲地夸连翘心善又漂亮。
连翘笑着不大接话,感觉有些东西全部变味了。
宋家却越发热络,一大家子要留连翘吃顿饭再走,她自然拒绝,只肯坐一会儿,喝了半碗水,稍稍询问了一下宋家的情况便起身告别。
走的时候她又往后看了一眼,那栋两层小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全子见到连翘走过来便为她开了车门,上车后她没有说话,脸色不大好看。
全子看出她似乎有心事,也不多问。
"现在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