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一，大学里选修的。”他很诚实地回答她。

李盛君本没有听清他所说的话，她的耳里嗡嗡作响，前全是炸开的白光。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声，但脑里全是另一声音，严厉地指责她，近乎咆哮地，要她闭嘴，要她别这样丢人现！可是她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她觉得再不将这些话叫来她就要死了，就要被她的无法摆脱的死囚牢一般的婚姻压得窒息了，就要被边一切虚伪的面孔挤压成碎片，撕成块，活生生地碾压成粉末。

他言又止，而她在电光火石之间立起来，尖叫：“你调查我！”

“还没想好。”夏远答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你最近过得不太好。”

夏远在她的左手边，因为人，即使是坐着看她也微微低着。

“你走开！”羞愤让她不断后退并且挥舞双手，像是要阻止一切试图靠近她的人。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她与这个世界之间，隔着一层，这层是她的保护壳，她不想任何人知她真正的生活，真正的自己，即使她的生活是苍白可悲的，她也不希望被人看到。

“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兴不兴，看睛就知，你睛里一光都没有。”他直白地。

“盛君，盛君。”那双握住她手腕的手松开了

夏远皱眉“你喝酒了？”

“哦？所以就喜猜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看着湖面说话，刚才在席上喝的酒翻腾上来，让她一开就停不下来“喜猜别人究竟在过什么样的日？”李盛君说到这里，突然地笑起来。

他说的是陈述句，都没有要向她确认的意思。

“师父，老师，盛君。”夏远在短短一句话里换了三个称呼，然后才：“如果你是因为林念平伤心，那人本不值得。”

李盛君自嘲地笑了笑：“又被你看来了？”

只是看着这一行字，都让她绝望。

甚至在她最好的朋友面前，她都没有提起过这些，她凭借着这层保护生活，大家都觉得她是没有缺憾的，是生活无忧的，那她就是没有缺憾的，生活无忧的，如果连这层保护都被撕掉了，她还是李盛君吗？

湖近在咫尺，她的动作让他本能地伸手抓住她，唯恐她掉落下去。

“你是学心理学的吗？总这么自以为是。”

谁都知了是吗？每个人都已经知了，他们竟然还可以在她面前不动声，看她颜笑，假装自己的生活是一切正常的，然后在心里嗤笑，笑她的皇帝的新衣！

李盛君在惶恐中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林念平已经走了，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只写了一句话：“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她还是她自己吗？

之后林念平便去了湖南，一去就是两个星期，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回来，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手腕被人抓住，李盛君开始更加疯狂的挣扎，泪来的时候，她听到自己崩溃的声音：“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过得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对，我就是不幸福，不快乐，我就是个没人，没人想碰的女人，就连我的老公都不想碰我，你都说对了！我承认了！现在你够了吗？可以了吗？”

李盛君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好吧，你都猜对了，你学得很好很成功。”说完哈哈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湖边显得突兀而短促。

盛君猛地抬起来，看到丈夫目眦裂青的脸，她本能地觉得他会攻击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但林念平却只是重重地甩上门，力气之大，声音之重，让整个门框都在颤抖。

“是啊，你就要走了。”眶的刺痛渐渐过去，李盛君转走到湖边的石条凳上坐了下来，夏远就要走了，她应该对他好些，虽然他吻过她，但她也给了他一个耳光，并且让他在接下来的日里战战兢兢，其实她有什么资格让他张？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她是个失败的女人，没资格惩罚别人。

从夏远中听到“林念平”这三个字令李盛君浑一震，她猛地转过来瞪住他：“你说什么！”

“不是。”他被她激烈的反应吓到了，一长也站了起来，并且伸手试图安抚她，同时开否认：“有人告诉我的，就连行里都…你知，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

“打算去哪里？”她问他，夏远也跟了过来，坐在她左手边，石条凳很长，两个人之见还留下十几公分的距离，谁也没有再靠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