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球赛

衢山蹴鞠场。

刚过午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岛上各村寨、作坊的乡民皆拖儿携女云集于此，就连港口中的客商也都来凑了热闹。四周的看台上，几千人挤得满满当当，端的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看台下，球场的东西两侧各有一bu鼓chui，皆是乡里的鼓乐手，平日务农，若是逢上村里有个婚丧嫁娶，喜庆节日，都会chu来捧个场面。两bu鼓chui，钟铙磬鼓叮铃哐啷的敲着，丝竹乐qi也互相对飙，鼓乐齐鸣，声势震天。你来一曲《chun光好》，我就还上一节《清平乐》，音调越提越高，在在不肯相让，却把开赛前的气氛炒得愈来愈热。

球场上，十几日来，被一场场比赛破坏了的场地，已经重新用黄土和石灰界过，平整如新。四面用石灰圈chu六十步长，四十步宽的地儿，中间用线分了半场。球场两端各有一架八尺宽，六尺高的木制球门，门后罩了块鱼网。

这蹴鞠场本是衢山中bu大路旁的一块四十来亩的空地，因土质不佳，不易耕zhong，一向是荒着的。但去年，赵瑜因原来临时充作蹴鞠场的观音山下校兵场太过狭小，不利百姓观战，便圈下了这块地，使人略加修整，改作了新的蹴鞠场。自去年秋收后的冬季联赛起，才开始启用，今次比赛乃是第二次。

衢山的蹴鞠联赛，赛程简单明了，岛东七村二坊，岛西六村四坊，各chu一队chou签pei对，进行单败淘汰，待决chu东西两bu第一后，再分个高下，决chu冠军。今年决赛的两队，岛东是个渔村，岛西则是铁qi坊。两队的二十名队员，一穿红，一服绿，背后都各自用布tou绣了号码，在场边活动着。

时间慢慢过去，两队队员已经在球场边热shen了很久，支援他们的鼓chui手却也把擅长的调子翻来覆去的chui了七八遍，口干she2燥，却仍不见开场。看台上等着的观众们也开始鼓噪起来。

正待众人渐渐不耐之时，坐在球场北侧高台上chui起了号角，两面大鼓随之响起，一叠三转，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鼓声三通响罢，球员们跑入半场各自站定。一shen穿黑衣的裁判，把十二片niupifeng制的pi球向场中一抛，便chui响了口中的木笛。

开场笛声鸣响，东西两队队员立刻上前追逐。pi球在球员脚下传递，不论哪队抢到球，另一队队员必会冲上来，或铲或撞，定要把球抢回。除了不许用手，其他动作都在规则范围之内。球员们的行动cu野豪放，每次jiao脚，都会有人翻倒在地，开场没多久，东队便有一人见血，在球场上翻gun着，到地不起。

裁判暂停了比赛，待东队用担架把受伤的球员抬了下去，又换上了一个替补球员后，才重新chui笛开赛。看到这一幕，西面看台上一片huan呼，东侧则大骂chu声，两队的支持者互相瞪视，如不是隔着远，定会动起手来。

岛外的客商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在衢山以外，从没见识过如此激烈的球赛。宋时的蹴鞠运动，要么是两队隔着中央竖起的球框，各自she1门，数多为胜，如同she1箭，比试准tou；要么就是杂耍式的白打，没有球门，仅是踢chuhua样，比的是哪个踢得更高，更巧，控制球不使球着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