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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亦觉不俗
“到我曾祖时,我们随着高氏的一支南迁到鸣州,我曾祖shen为bu曲,有了军功,在鸣州渐渐彰显。
后来高氏赈济饥荒不利,鸣州人在城门上吊死了那时的高将军,推举我曾祖父代为主事。从那以后,就有了所谓‘鸣州卫氏’。”他停下来,似乎是沉湎在旧事中,她在旁静静听着,并不开言cui促。
“鸣州虽是北疆要地,然而民风qiang悍,wu产贫瘠,在北地世家yan中形同ji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高氏尚为北地豪族,不过一两代便左支右绌,无力支持,我们自然也是如此。”
“只因贵庶之别,同样居于边地,陇右人有毗邻的藩王,有黄河故地和五姓女的嫁妆,我们只有卑贱的姓氏和年年遭劫掠的瀚海南土。”
“北地世家对我们不屑一顾,为了家族存续,卫氏的女儿常常要嫁作侧室来换取聘礼。”他停下来,又dao“可婚姻就是一件越陷入卑下越无力超ba的事。”
所以哪怕他的父祖执掌北疆锁钥多年,立下赫赫军功,因着chushenbu曲,他们也仍然是“牧羊nu的子孙”
“后来我的祖父因景元年间的战事得爵,我父亲决心就此为家族洗脱耻辱,景元六年携我进京觐见,在那一年的朝礼上为我求娶殿下为妻。”那是十年前的旧事。
那时皇帝虽然首肯,崔皇后却以死相胁,绝不容许牧羊nu玷辱门楣。鸣州为了换得皇后的同意,认下了二十年的重税,更罄尽世代珍藏以示诚意。
“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的姐妹?”他沉默许久,重又开口“为了筹措那一年的兵费,我的两个姐姐未经朝廷指婚就先后嫁给了北境王侯,那时鸣州人心浮动,在我父亲向殿下提亲的第二年她们的婚事就被人告发。
只有我被外祖藏匿逃过一命,她们连同我阖家上下,就都不在了。”于是他们的婚约虽从未取消过,也无人再提了。此后的事他不愿再说。
她也模糊知晓些,他隐姓埋名,在卫氏覆灭的北疆luan局中辗转跟随多个公侯为养子,从十几岁的少年变成如今权倾朝野的将军,直到报仇雪耻后才恢复本姓。
“我第一次见你,就是景元六年的事。”后来令他丧家灭族的公主,当时只不过是锦绣围裹的稚儿,在少年yan中并无过人之chu1,与他们付chu的沉重代价并不相符。再相见时,他报了他的血仇,却成就了她的血仇。
“你哭些什么?”他侧首瞥见她在旁默默垂泪,轻声说“都是陈年旧事了。”***“妾为殿下尽命!”
周德妃递过刀来给她。贼军已经攻陷了朱雀门,再有大约一刻就要到内gong了,母后白麻覆面的尸首悬在梁间。萧贵嫔仍然哭泣着不愿就死,她未及应答,周德妃握着她的手把刀直刺进心口里。
她并未察觉到一丝疼痛,人却猛然醒了过来,她睁开yan睛,一时不知shen在何chu1,她如何zuo了这样一个梦?她努力回忆着梦中的细节,却突然意识到周德妃其实几年前就死了。
周氏是父皇最chong爱的妃子。父皇十分爱重周氏,甚至曾想立她所chu的吴王为太子,在她去世时更试图an照皇后薨逝之礼,要所有子女为她服丧,使母后和朝臣极为不满,她还记得母亲那些年的愤懑和委屈。幸而周氏和她的子女都是一样聪慧mei丽却短寿,及早解脱了长幼相争的危机。
她想起自己怆然自经的母亲,突然觉得还是周德妃这样生前盛chong,死后哀荣的人更幸运些,她很久没有梦到故人了,她痴痴想着,在午夜的黑暗中坐起shen来,忽觉shen上不妙,她忙披衣起shen,卫渊却伸手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