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思索许久

不论她受何等屈辱，她只想要姐姐陪伴着她。“就是表哥不在了，你们还有阿虎，他又有什么错？”阿虎是燕国长公主和驸ma的独子，才刚刚学会走路。

长公主落下泪来：“痴儿，你又何苦如此？”她并非是要自己的小妹去遵守女子迂腐的dao德，而是她更年长些，知晓女子背负着国仇家恨在世上存shen的艰难，若是她还怀着复仇雪耻的心，则更是要艰难百倍。

“你此时救得我的xing命，往后又如何？”她彷徨失语，之后又当如何？姐姐就算活着也要在ruan禁中度过余生。

而卫渊对她并无半分敬重，如今他尚需要一位公主作他的幌子，待得他江山稳固，再行废立时，她纵然不死，也会落到比yan下还要不堪百倍的地步，届时更加无力看顾姐姐。

“我不知dao，”她摇tou“可我不能yan见着姐姐死…”可她又有何资格qiang迫姐姐和她领受相似的命运？“小鸾。”长公主把自己的妹妹抱在怀中，心有千言万语。在众多yan目之下却无从开口。

“我会有办法的。”她重复“阿姐，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一定要…”去洗脱yan下的屈辱，去报背负着的血仇，去…燕国长公主忙掩住她的口，将她推开。

指着她面上骂dao：“你这贱妇，屈事jian党，戕害手足，如今尚巧言令se以惑我心？没骨的婢子，我必不与你同活！”言罢猛然以首chu2bi，当即额tou绽开一朵血hua。

“阿姐，阿姐…”她扑在姐姐shen上，全力以手掩着她额前的伤口。燕国长公主用尽气力握住她的指尖：“小鸾，忘了父母亲族，从此…从此以后，只为了你自己的xing命…阿虎，我托付给你了。”

燕国长公主数日水米未进，一心求死，早已虚弱不堪，如今再遭重创，不过半刻就香消玉殒。

她伏在姐姐渐渐冰凉的shenti上，鲜明的仇恨在她心里翻gun着，她忽然觉得yan泪都用尽了。

征和初年十月，燕国长公主被废为庶人，仍以长公主之礼下葬。驸ma崔询已死故而不论，其家人则被liu放岭表。只有崔询和公主的独子因尚年幼，得皇帝恩旨仍留于京城。

＊＊＊因此前遇刺的缘故，如今她但凡chu入府邸，shen边就须有亲兵扈从，后来燕国长公主一事后，连她贴shen服侍的婢女也都换了人选。

她孤立无援，在陌生人的yan目之下，一举一动都极不自在，她心境郁结得久了，人也衰弱下来，到十月末，只因偶染风寒便沉沉病了起来。

卫渊在燕国长公主一事后，原是十分疏远她、对她不闻不问的，后来不知是忌惮旧臣的风评，还是当真怕她死，自她病后他反而衣不解带地服侍起她来，直到后来许州太守拥兵作luan。

他忙于镇抚，才略请他人代劳，却仍每日早晚看望她。“殿下的药可好了？”他试过她shen上寒温，转shen问一旁的侍女，那侍女闻言会意，便自向厨下探问去了。“你就是放我死了，也不碍着你什么。”她忽然轻声dao。

他在她床前坐着，闻言并不辩驳，许久才说：“世上没有这么轻巧的事。”她听了不说话，他原来也知晓她如今死了才是件“轻巧”的事。

她重又闭了yan睛，却听得他说：“你既然跟了我，我就没有让你死的dao理。”可他有让许多人死的dao理，她如今对着他除了厌恶，更多了畏惧，只是她一心想着存shen，在他面前勉力掩藏，并不敢稍lou端倪。

“我知dao你恨我。”他却忽然说“你也应当恨我。”他本来还有些话要说，侍女捧了药进来，他便重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