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嫌名望不够,资历不够,因此我的门前却极之冷落。”
卢东觉大不服气:“可是,大堂兄,你地字画诗文都是极好的。”
风劲节在旁嘲笑:“傻小子。那些有钱求字的,哪个懂得看。不过是挂出来给别人看的,一个人的名声不大还乳臭未干。哪里还会有生意上门。”
卢东篱叹息道:“一来,我实在是穷得无路可走,二来呢,我也不愿在这陪王伴驾的清客本领上出名。一次游园,我应旨做诗,又拿了魁首,当日皇上问我想要什么赏,我便大着胆子请求到地方上为官。以增见闻。”
风劲节脸上又带出嘲讽地笑意:“你那位皇上见到你这么不识时务,一副想避他而远之的样子。定是十分不快,你就此失宠,被皇帝赶得老远。明明是从五品的级别,却到地方上做六品,甚至从六品的官。”
卢东篱只是一笑,眼神里带些怀念:“那几年我在各地为官,见识了不少事,也做了很多事,颇觉不负此生。”
风劲节笑着给他倒杯酒:“卢大人,那些年,你在各省飘来飘去,各处官职都做过,每个都做不能长久。官位越做越小,实权越来越少,亏得你修养真正好,从来不焦不燥不失意,每到新任上,就专心做好份内的事,可惜每次都是略干出点成绩,就被赶到别处,你的功劳,又被新上任的官抢了去,你到现在,居然还没灰心,真是怪人一个。”
卢东觉愤然道:“有什么好笑的,堂兄受这么多磨折,还不是因为他是个清官。一心为了你们百姓操劳,却得不到多少回报,还受尽委屈,这次的无妄之灾,还不是为了你。”
风劲节冷冷扫他一眼:“清官很值得骄傲吗?这年头,清官不过是些不合时宜的笨蛋。只有戏文中,传说里,才有一个清官到处剪除贪官地神话,在现实中,常常是一群贪官,把一个清官整倒,或是同化罢了。你这个哥哥,自己清廉耿介,不文不取,却碍了多少人的事,挡了多少人地路,他为什么在省城做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调到下头县城去了?还不是因为成了其他官员地绊脚石。你以为他能安生生做官做到现在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他还算精明稳重,处处小心,不让别的贪官拿到太大把柄,也因为他毕竟曾做过两年伴君之臣,其他的地方官,就不太敢把事情做绝,但他再这样过下去,或许真会因为是个清官而名垂史册,但肯定死于非命,下场凄凉。”
卢东篱只是静静听着风劲节不客气地大发议论,他所付出的一切,在风劲节嘴里真个一文不值,反倒可笑,然而,他只是淡淡微笑,扬眉抬眸,凝视对面那白衣轻狂,仿似天下无一人一物可看入眼中的狂生:“劲节,你忽然说起这些事,必有原因,不必再绕圈子了,有什么话,你同我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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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表兄和堂兄称呼的改动。
一般来说,同姓同宗的都称堂兄弟。否则则称表兄弟。
本来照一边地阅读习惯卢东觉和卢东篱应该是堂兄弟的。
但是,因为我家乡一直用表这个称呼,只是分叔表和姨表,哪一边地兄弟都叫表哥表弟,很少听到堂兄弟的叫法。
因此,我也就很习惯地让卢东觉叫卢东篱做大表哥了。
其实在我的很多做品中,我都会不自觉地犯这个错误,让很多读者在阅读的时候产生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