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放不下的宝刀

一

四月十六，黄昏前。

号称铜墙铁bi的济南城大牢中最jian固的“地字第一号”牢房忽然神秘崩塌，为了建筑这间牢房，特地远从石岗山运来每块重达数百斤的岩石全都被某zhong迄今还没有人能解释的神秘力量摧毁震裂，其中有一块竟被震chu二十余丈之外，打倒了衙门后院的两间柴房和一株三百年的槐树。

囚禁在牢房中的两名死刑犯也已忽然神秘暴毙，gen据大府仵作领班轩老yan的检验，两个人的死时都在天亮之后，远在牢房崩塌之前。

没有人知dao他们的死因，更没有人知dao牢房怎么会崩毁。

虽然官府很想把这件事压下来，可是还不到半个时辰，有关这件享的消息就已轰传济南。

田老爷子也许并不是知dao这件事的第一个人，至少总比大多数人都知dao得早一点。

消息传来时，他正在午睡，得到消息后他立刻就将借宿在客房里的丐帮刑堂堂主萧峻和他的大少爷田ji仔找到他卧房外的小厅去。他们也知dao他召唤他们的原因。

这时候，通宵未睡、午饭时又喝了一点酒的田老爷子已完全清醒。

“你们是不是已经听说这件事？”

“是的。”

田老爷子指着他门下弟子刚进来摆在桌上的一块碎石裂片。

“这就是建造那间牢房用的石tou，本来每一块大概都有三五百斤。”

石质cu而jian实，原来的厚度大概在一尺五寸左右，长宽也差不多。

田老爷子拈起一撮碎片上的石粉，用两gen手指搓了搓。

“这是zhong很难得的石块，石质虽然比hua刚石差一点，jianying的程度却差不多，就算要一个壮年铁匠用大铁锤来敲，也要敲半大才能敲得碎。”

田ji仔又开始提chu他的问题：“这不是用铁锤敲碎的？”

“不是。”田老爷子又dao“听今天在牢房当值的老赵说，那间牢房是一下子就毁了的，所有的石块都在那一瞬间被震碎震飞。”他问田ji仔“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大的铁锤？”

“没有。”

“无底下当然没有，天上面倒可能有的。”田老爷子说“如果我也是个混dan，我也许会认为摧毁那牢房的是鬼神之力。”他叹了口气。“可惜我不是混dan，我知dao除了鬼神之力，还有一zhong力量也能zuo得到这zhong事。”

田ji仔当然要问：“还有一zhong什么力量？”

“人力。”田老爷子说“人的力量有时远比你想像中大得多。”

“什么人有这zhong力量？”田ji仔总是会pei合他老爷子的话提chu问题。

“这zhong人当然不多，目前很可能只有一个。”

“这个人是谁？”

田老爷子又火了，瞪着他的儿子问：“你真的不知dao这个人是谁？你真的是个白痴。”

田ji仔不是白痴，他早已想到这个人是谁。

“别人要抓他去坐牢，他却先到牢房里去了。”田ji仔苦笑“这小子真有一tao。”

“他不是小子，他是大将，是大笑将军。”田老爷子板着脸“他也不是只有一tao，他最少也有个七八百tao。”他指着他儿子的鼻子厉声说“你一定耍记住这一点；否则你就死定了！”

“是。”

“你一定要记住，无论谁低估了大笑将军都活不长的。”

“是。”田ji仔说“老爷子说的话，我从来也没有忘记过一次。”

萧峻终于也开了口：“老爷子能确定这件事一定是他zuo的？”

“一定是他。”田老爷子说得斩钉截铁“除他之外绝无别人。”

他能如此肯定，因为他有gen据。

“当今天下，只有他能将至yang至刚的外力和至yin至柔的内力pei合运用，也只有这zhong天地日月yinyang互济的功夫，才能发chu这么大的威力。”

“他既然是因为害怕才诈死逃亡，甚至不惜躲到那zhong暗无天日的死囚牢房里去，为什么又突然使chu这zhong独门功夫，把自己行踪暴louchu来。”

这也是个很中肯的问题，是田ji仔问的。

田老爷子想了想之后才回答：“因为他的行踪已经暴lou了，他自己也知dao别人已经发现死的不是他，他躲到那间牢房里去，也许只不过因为他需要休息养足jing1神ti力。”

这句话说chu来，萧峻和田ji仔脸se都有点变了，yan睛里却发chu了异样的光。

他们都已明白田老爷子的意思。

——大笑将军这么zuo，无疑是为了要养jing1蓄锐，和他的对tou们ying挤一场。

这一战的惨烈可想而知。

田老爷子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