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老板的遗还在他的卧房里。”

“不怎么样，我的意思只不过要老爷明白，我们昨夜搜城，并不是因为我们已经知死的不是孙大老板，也并非因为我们已经发现了死的是个替。”郑南园仍然很平静“我们昨夜搜城，只不过为了要找那十三个人。”

手肘的关节已破碎，结也已破碎。

“我一直没有将他们殓，只因为我早就想请老爷到这里来看看他们。”

田老爷一个字一个字他说：“我见过。”

“可是我们并没有请官府的仵作来验尸。”郑南园说“叶老先生也没有看见过我们大老板的尸。”

“什么时候见过？”

如果田老爷真是个不讲理的人，当然可以拒绝回答这问题。如果他要拒绝，谁也不能勉。

田老爷忽然问他：“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手法？”

“是我带他去的。”

现在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所以现在他也要提他的问题：“老爷怎么会知死的不是孙济城，而是他的替？”

“是的。”郑南园又苦笑“想不到老爷对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得很。”

“孙济城是不是四月十五的下午离开大三元酒楼的？”

他和萧峻不同，他说话一向很详细，为了要说明一件事，甚至不惜反复说几次。

他的脸更沉重，不让郑南园开，又接着说：“现在我才明白，孙济城为什么会抛下他的亿万家财，诈死逃亡了。”

何况那时候他们已将孙府的好手全调派去，留守

田老爷不理他话中的讥讽之意，自己接着说了下去：“他死的时候大概是在黄昏前后，距离和你分手时大约只有一个时辰。”

“不错。”

“因为他一定也发现了这十三个人混了他的卫士中，而且一定猜了他们的来历。

“老爷怎么能确定这一？”

郑南园不再问了，田老爷无论要带一个人到哪里去，都不是件因难的事。

“每个人都是这么样死的。”郑南园说“二十六个人都完全一样。”

幸好田老爷于有时也很讲理的，别人将他的疑问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也不好意思板起脸来拒绝别人。

“叶老先生怎么能到大老板卧房里去？”郑南园追问。

于是田老爷也倒了杯酒，开始从叙说：“我早就怀疑孙济城不会真的这样忽然暴毙，可是我本来也没有法证明死的不是他，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有机会证实。”

他只问郑南园：“你是不是也要我从说起？”

。

“当天他是不是在这里吃了一碗翅？又用桃松一类的果酒菜，喝了好几杯你们刚托人带来的波斯酒？”

他掀起尸上的白布单，地窖里混浊的灯光立刻照亮了一张因惊惧而扭曲的脸，一条关节已被拗拧扭曲的手臂。

“昨天黄昏之后，你们调集人手准备大举搜城的时候。”

郑南园又说：“碎他们关节咽的当然不会是同一个人，用的力量也不同，用的手法却完全一样的。”他说“这手法毒辣奇特而有效，和江湖中其他各门各派的路都不同。”

“最好这样。”

田仔又不敢说话了。

郑南园居然没有追问这十三人的来历和他们所用的手法，也没有问田老爷怎么能确定孙济城是被他们吓走的。

郑南园跟随在田老爷后。

田老爷的脸忽然变得很沉重。

“哼。”“如果他真的是大笑将军，怎么会被人吓走？”田仔问“李将军几时怕过别人？

“我没有。”

郑南园当然要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田老爷瞪起了，怒：“你怎么知他没有怕过别人？你是他肚里的蛔虫？”

“济南府的仵作班叶老是我的朋友。”田老爷说“你也该知他是这一行里的老手，这二十多年来经他手里验过的尸，也不知有多少了，他的判断当然不会错。”

“什么机会？”郑南园问。

他只是很平静地继续说完他要说的话。

田老爷冷笑：“幸好你们没有把他们来，否则这地窖就算再大三倍，只怕也装不下那么多死人。”

“田仔忍不住要嘴了，问：“难他是被这些人吓走的？”

“我这次行动失败后，就失去了那十三个人的行踪。”郑南园说“连知了这件事，极力主张大举搜索，要把他们来。”

“是。”

“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