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慕徐姿踮起脚尖,伏在皇帝耳边轻声细语了一会儿,皇帝全身猛地震了一下,握住慕徐姿双肩,瞪着眼睛问:“真的?”
“真的。”慕徐姿温柔地笑着。
辟邪望着他们二人喜不自抑相视而笑,渐渐觉得十分不适,静静退至角落里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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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訸淑仪遇喜?”明珠放下针线有些感慨“她自己还是小孩子呢。”
“不算小了吧……”辟邪仰头想了想“十六?十七?倒是你……”
明珠忙截下辟邪的话:“别,别提这个。”
“好,不提。”辟邪笑着又低头疾书。
明珠道:“她一个人在宫中,也不知有谁照应。要说这宫里听说这个消息最不高兴的人就是……”
“皇后。”辟邪头也不抬地道。
明珠端详着辟邪的神色,微喟道:“这倒也不见得。”
“哦?”辟邪抬起眼睛来笑问“那你说会是谁?”
明珠的目光在辟邪脸上闪烁半晌,嫣然道:“我。”
辟邪扑哧地笑出声“我忘了,你还在尚功局,待过两三个月你们又要忙了。不过若是位皇子,上回谊妃没用上的物件倒有的是,所以,你还是盼着皇子诞生吧。”
“师傅,”小顺子期期艾艾贴着墙走进来道“和师傅商量件事。”
辟邪看他的脸色就知他又输光了银子,笑道“师傅最近手头紧,除了银子一件,其他都好办。什么事?”
“别理他。”明珠白了辟邪一眼,向小顺子招手“过来,要多少跟我说,你师傅心里不痛快一整天了,你还招惹他。”
小顺子眉开眼笑,挤在明珠一处问:“师傅心里不痛快?为什么?”
辟邪心里一颤“没有的事。”走到一边喝了杯茶“你在西边廊下家混了一整天,听见什么消息没有?”
“消息称不上,”小顺子道“只是听说太后宫里有人与紫南门侍卫过从甚密,西王那封信是侍卫悄悄传进来的,不是正经路数。”
“哪个侍卫?有没有问明是谁?”
小顺子道:“没有。”
“也罢了,凭你也就这点斤两。”辟邪笑道“你输银子给他,他自然不会领情。”
明珠也道:“他又不欠你什么,怎么会掏心窝子和你说话?”
小顺子想了想道:“姐姐的意思是……”
“这也要师傅教的?自己想去吧。”明珠笑道“柜子里有五百两银票,你兑了银子,想着花在刀刃上。”
“是。”小顺子拿了银票,急着出去翻本。
辟邪道:“侍卫里哪些人是太后的,哪些人是藩王的,本来倒也清楚。这封信没让我们截到,定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还有我们没看清楚的人么?”
“紫南门有多个六爷的人在,不如问问他们。”
“正是,眼看就要干戈大动,我不希望拖泥带水,要动便要连根拔除。”
辟邪的语气安静而清澈,令明珠微微笑了笑,她总觉得,有一股暗流正从居养院弥漫到整个宫廷里,有的时候,走在狭长的夹道中,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暗流缠绵粘滞在自己身周,随时间缓缓流动着。正如后面两个月,眼前暂无匈奴威胁,藩王粮饷按额缴纳,景优公主和亲大理良辰在即,訸淑仪遇喜,事事安定祥和,宫里的一切就像静止了似的,连第一场雪,也是飘得悠长缓慢。
“你的嗽疾就这么好了?”皇帝看着雪花疏疏落落,声音有些遥远。
辟邪一边躬了躬身,道:“是。万岁爷垂问,奴婢惶恐得很。”
皇帝微笑着,心思似乎已经飞到别处去了。辟邪默默收起案上的折子和节略,最后道:“皇上,小合口的银两补给都已备齐,兵部又在问怎么调派,是不是先留中,等正月后再批。”
“好,知道了。”窗前的皇帝转身对吉祥道“朕去椒吉宫。”
吉祥笑道:“回万岁爷,訸淑仪现在御花园呢。”
“下着雪到处乱跑什么?”皇帝有些不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