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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2/4)

慧忍脸上那超然的微笑一下化为无法遏制的悲怆,霎时间断裂肺的痛楚袭上心。他当然清楚这个贺妹妹,凭她的情,一旦心生绝望,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去走另一条“苦修”之路,另一样的“陀僧”或者更甚…他一面竭力遏制着大的痛楚,一面默诵佛号令自己不为所动。可是,他的嘴和两手却开始拼命颤抖起来。这时,他见满脸是泪的公主转过去,双膝一屈直地跪在佛像前泪呜咽:“佛祖在上,弟宇文贺不敢打妄语。纵然佛祖在我翰成哥心里,翰成哥也仍将永在宇文贺梦中。此生非我翰成哥誓不嫁二人!若宇文贺冒犯亵渎了佛祖,请佛祖让我一人下地狱受尽诸苦,不关我翰成哥半罪过!”慧忍直觉如同万箭穿心般痛楚!公主如此执著,他又如何能真的静下心来修持?然而,他情知自己和公主之间隔着一条本无法逾越的天堑,与其执著不舍地等待大祸临,到最终再累及众人,何如此时咬牙关、起心,也好让公主早些死心,早些解脱这别离合求不得的苦难?慧忍忍痛暗自思忖:如何才能使公主不致太过绝望而自伤,又不令她因依旧心存幻象而更加痴迷?“公主,慧忍既已皈依佛门,岂敢再挟儿女私情?公主若如此相,慧忍一人生死实不足惜,只恐最终祸及佛门。所以慧忍无奈之下,也只有以自裁而了却俗,从此断踪灭迹。若公主能为佛门和慧忍俗家父母安危所虑,就请公主暂回中,也好容慧忍从长筹划。”公主一下惊呆住了!“了却俗、断踪灭迹”这是她万没有料到的结果!她当然不想佛门寺院和娘一家因自己的缘故致祸,更不愿得翰成哥灭形遁!可是她也决不愿就此罢休。独自了半晌泪,咬着牙说:“翰成哥,妹妹听哥哥的话就是了。妹妹这就下山回去,但也请哥哥记住妹妹的一句话:无论哥哥是家还是走,也无论哥哥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是灭还是形遁,是死还是活,贺妹妹永远都会等着哥哥、陪着哥哥的…”公主离开寺院后,慧忍虽连着几天定禅坐、静心观息。可是他发觉自己本无法真正静。而且每每念及公主便满心痛怜如绞,末了竟致昏倒在寮房。

望着越发显得苍老清瘦的师父,慧忍不觉潸然泪下,心内涌过一阵一阵的念之情。回想从自己最初寺学艺,到整整四年中师父对他格外付的心血和教诲及自这次重皈佛门,师父一介伤残之躯的年迈老人,竟然通宵达旦地守在自己的病榻前,又是亲自煎药喂药,又是发功理气的,即令生父母也不过如此。复念及自己命途如此,竟是既难人、也难安心僧了…大禅师从外面回来,摸了摸他的额:“徒儿,其实修佛信佛,不过是我佛弟得以乘坐佛法之舟渡越漫漫苦海的行程罢了。在未达彼岸的途中,风狼之苦、颠宕之痛自然要折磨困扰我等凡心。也只有那些经得住诸多劫数苦难,心修信者,最终方能得证菩提而达极乐佛境。”“师父,弟此生难以真正放得下贺公主,只怕最终会辜负师父,也难达极乐彼岸了。如今弟一人难脱苦海事小,弟只担心长此以往不仅会害苦了公主和徒儿生父母,也会连累佛门和公主的胞兄母妃。这般漫漫苦海真不知何时才能修渡彼岸?请师父指迷津…”“徒儿今世合当有此苦劫。”大禅师阖目

醒来后,听师兄师弟们说他竟然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师父一直都是亲自守在他边,亲自为他煎药喂汤、发功扶气。

宇文贺决不再牵累你修行和尚半分了!”贺公主再也忍不住泪的汪洋恣肆、涌而了。

慧忍惶恐惊惧地乞求:“师父,弟决不想再回红尘凡世受此裂心无妄之苦了,弟情愿一生一世守在寺中敬奉师父,一生一世清清净净地修行持戒,赎尽前生,得证圆满。”师父阖目:“不久将来的那场大灾厄,佛影潜形,佛音喑寂,那时你必得重返俗世,为我佛场的重新弘扬而造化机缘…”慧忍禅悟着师父话中的玄机,不觉惊冷汗:原来一切皆是定数,非人力可逆转。他只有令自己克制痴妄,清静神志,勘破幻象,一心修持,以期最终度公主,度自,度众生…而师父的谶言中,慧忍唯有一样尚未悟透,那便是“不久将来的那场灾厄”究竟指的什么?是天火还是地震?是人为、神力还是注定的劫数?慧忍开始潜心

“弟愚钝,请师父指迷津…”慧忍依大禅师嘱,阖目禅坐,渐似梦:一位锦帽貂裘的少年郎,手持弓箭睃视猎。天外飞来双鹤…少年弯弓而发。一鹤应声跌落,另一鹤见状也急忙落在伤鹤旁…两鹤弥留之际,颈悲唳久久,吐血而亡…慧忍蓦地惊醒:“阿弥陀佛…恶业啊!”“因而,你此生注定与红尘凡世有缘无分,可是你最终得证圆觉的机缘却恰恰又在红尘世间、沙场阵前…”师父似在梦中呓语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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