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不得不直前矣!
于是,三人明知是山有妖,亦只得心头忐忑地偏向妖山行也哉。
行行复行行。
日渐至中天,虽已深秋时分,日正当中之秋老虎,热力依然炙人。
三人沿着蜿蜓山径,行至山侧一泓湿涧边,溯北溪而上,一排翦郁松林随风摇曳,松技沙沙轻鸣,更显出山野特有的灵逸清宁。
刘吉遂招呼苗、李二人进入林中休憩。
三人取出干粮啃食,口干则捧溪而饮,溪水清凉且甘甜,畅饮之余,令人觉得神情气爽,一路行来之辛苦登时消散。
李喜金不耐天热,索性跳入溪水之中,涤身净面,拨水打凉,舒爽的大叫凉啊凉呵凉也!
苗如玉瞧得颇为心动,但身为小女子,终究不能像男人那般粗犷,说下水就下水。
因此,她虽是热得粉颊如燃,也只有坐在溪边石上,用那方随身小手绢,沾着清凉溪水,扑扑擦擦,直过干瘾。
刘吉倚着一株约有一人环抱粗的偌大古松席地而坐,纳凉之余,闲望苗、李二人形成对比画面,甚觉有趣,已呵呵笑起。
忽地
“嗡嗡嗡…”
一阵蜜蜂飞行时特有的嗡鸣,钻入刘吉耳中。
在此山林中,有此蜂群并不奇柽。
但是,刘吉自从遇上五毒教之后,几乎与缝群有了不解之孽缘,尤其上回血针蜂暴露行踪,引来大队人马和鬼王之追杀。险些栽于阴阳门之中,如此深刻之经历,已让刘吉对那小小蜂儿倍感深恶痛绝。
故而,他对这嗡嗡之声特别敏感。
此时,刘吉乍闻不绝于耳的嗡嗡怪鸣,非仅头皮发麻,不知怎地,全身鸡皮疙瘩地竖了起来。
刘吉直觉不是好路数,就地摸了一把干枯的松针,听声辨位,以漫天花雨之手法,将手中松针陡然射出。
这些枯了的松针,在刘吉含劲抖射之下,威力不下老狐狸钱多财用的毒针,只一出手。
嗡嗡蜂鸣之声立即中止。
“怎么了?”
苗如玉、李喜金见刘吉突然出手,皆异口同声的惊问着。
刘吉不语,信手一招,中针落地的蜜蜂被他以隔空引物的手法吸入掌中。
苗、李二人亦已赶前观看。
不看还好,一瞥之下,三人同声惊呼:“血针蜂!”
苗如玉脸色顿白,惊疑道:“他们果然又追来了,这次不知是师父,还是大姐…”
刘吉拍拍她肩头,安抚道:“不管是你师父或是你那个男人婆姐把来都一样,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其实,苗如玉倒也不是害怕对付不了毒王或苗如花,只是在心理上,她总难完完全全抛开自己“背钣”了认养自己长大成人的亲人这种阴影。
苗如玉尚未答腔。
林外已有人影闪入,气势汹汹喝问:“你说,谁是男人婆?”
来人正是减肥成功,娇艳泼辣的苗如花是也。
刘吉忍不住吃吃笑道:“奇怪,每次都是被你先追上,你干嘛追我追的这么紧?你不怕人家说闲话,我还担心被人误会哩!”
“误会什么?”
刘吉促狭道:“还是追我嘛!”
苗如花正欲发飙,忽然瞥见半掩于刘吉身后的苗如玉,不禁惊喜不已:
“阿玉?你没死?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说着,苗如花掠身面动,根本懒得理会刘吉,径自掠身向苗如玉,激动地抓着地双手不放。
苗如玉怔愣之后,喜极而泣,叫声:“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