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的叹了一声,这声叹息包蕴着无限凄凉和绝望,是那么倏长而悲痛。
她既感伤自己的不幸,更哀怜翁若梅的无辜,痛苦得已到达了顶点,全身神经几乎麻痹得失去知觉。
忽然,一个灵感起自心底,启示着她,她好像发疯了似的,大喊了一声:“我不能死,我还有心愿未了!”
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一股力量支使着她,两只手紧扭住穿在琵琶骨上的铁链,用力往前一挣。
也许是她用的力量太大,也许是经过不断震荡,石壁早已松动,奇迹似的“砰”的一声,竟让她把铁链的另一端,自石壁上挣脱下来。
尽管她武功再高,也因用力过大,铁链突然挣脱,一个枯瘦身形也冲出去七八步远,才拿桩站稳,琵琶骨也带动得其痛澈骨,黄豆般大小的汗珠,顺着双颊滚滚而下。
待等痛疼稍止,想到翁若梅安危,立刻拖着三四丈长的铁链,向后洞奔去。
然而她失望了!
她呆呆的站在那些碎石面前,望着那已被堵塞的洞径,一筹莫展。
一阵冷风把她从呆怔中警醒,她马上想到:“前后洞都已封死,这阵风从何而来?”
她循着风向,又走回原来脱困的地方,她不但立刻知道了风的来源,而且还看到了微弱的光线,这一喜非同小可。
原来就在她被困的地方不远,经过了适才几次剧烈的震荡,洞壁上已经裂开了一道隙缝,这个隙缝勉强可以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
绝处逢生,使她忘记了身外的一切,飞快的便向缝隙中钻出去。
她走出去还没有几步,便被一个很大的力量从后面拖了一把,使她再难前进一步,她想都没想,便回后一掌向后劈去,身后除了掌风和碎石飞溅的声响以外,再没有其他声息。
她立刻转身戒备,向前查看,等到看清是怎么一回小的时候,她那消瘦的脸上绽出了一丝苦笑。
她把身后的铁链,从一个突出的岩石棱角上提了起来,再回头看了看那窄狭的隙缝,不觉感到难于处理。
最后,她只有把铁链来回几折,倒提在左手中,然后再向裂开的隙缝走了过去。
裂缝狭窄难行,尚幸她功力深厚,身手敏捷,利用那空着右手和双脚,时攀日时爬,费了足有个多时辰,终于让她从裂缝上逃了出来。
她钻出裂缝,站稳身形,微一打量山形地势,毫不停留,便自寻路攀升。
当她穿出云雾,甫与阳光接触,两只眼就好像被针刺了一下,胀痛得难于禁受。
她心里明白这是什么原故,赶紧稳住身形,紧闭双目,养息了约有顿饭之久,拭干眶内刺激出来的泪水,慢慢的试探着睁开眼来,已可适应强烈的阳光,几个纵跃,便已经到达峰顶。
她长吸了一口阳光下的新鲜空气,庐山景色又入眼底,心里就和小孩子得到他最喜爱的玩具一样高兴,禁不住一声长啸,震得四山全起了回应,几十年被锁禁的一口恶气,恨不得全从这声长啸里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