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二经始。”
老人长叹一声道:“无怪吕老弟称道柳姑娘聪毅绝伦,说得一点不错,与吕老弟手书中不谋而合,但两位姑娘均废去武功,无人助力打通十二经穴,空言无补于实际。”
柳凤薇不禁色变,暗道:“是啊?我与茹姐此刻俱是废人一般,纵然想出,也是无可奈何。”不禁目露黯然之色。
陈玉茹高声道:“老人家,吕少侠书中说些什么?又何能送达你老人家手上。”
老人一阵大笑道:“你们疑心老朽所言不实,其中有诈么?不瞒二位姑娘说,老朽实是在霓裳公主麾下效力,却与吕老弟办事,不仅是老朽.除了霓裳公主之外无人不尊仰吕老弟诚厚谦德所动,莫不与二位姑娘及公子释怨共事一夫…”
二女听得娇靥泛红,相视羞赧一笑,柳风薇道:“纵然我有心承前错,如霓裳公主坚不相容可待如何?”
老人道:“只要姑娘心口如一,此事包在老朽身上…”说着略略一顿,又道:“据老朽所测,霓裳公主仁厚惠爱,行事向不绝人太甚,定给二位一线恢复武功之望…”
陈玉茹道:“那有此事,我两已如常人一般,武功尽失,如想恢复非从头做起,恢复武功,打通十二经渠,无异是痴人说梦。”
老人大诧道:“这话老朽根本不信有其事,难道二位姑娘在十二时辰内永无半点感觉么?譬如胸郁腹闷头痛气喁等,应在何时辰,二位囚此日久,习惯使然而浑如无觉,二位姑娘不妨细想想,倘真如姑娘所言,吕老弟亦是无法可想。”
柳凤薇不禁一怔,道:“老人家,请容我想一想再回答。”
陈玉茹经数月囚禁,只觉习武是一桩得不偿失的苦事,尤其女儿更易招致无谓的烦恼,此刻的她大有无武一身轻之感,对恢复武功竟冷淡不置意,笑道:“老人家,你可否将吕少侠近况见告。”
邻室老人道:“陈姑娘如不嫌烦,老朽自当相告…”逐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将数月来武林局势详叙。
柳风薇一面静心思索一面却留意邻室老人说话,待老人说完,惊道:“如此说来,金狮毒爪商六奇若习成紫府奇书附录中下十四页绝学,恐天下无人能制矣。”
老人答道:“那是当然,所以吕老弟须在金狮毒爪未习成前制他死命,但欲霓裳公主与二位姑娘相助不可。”
柳风薇该冷笑道:“霓裳公主与她大有裨益,我俩已是废人…”
老人忙道:“两位如不与霓裳公主冰释误会,霓裳公主岂能回心转意相助吕老弟,语云:不仁者不可以久处,不可以长处,柳姑娘明书知礼,不可不慎思。”
柳凤薇不禁默然。
陈玉茹面合微笑。
邻室老人忽低咳一声,道:“有人来了。”
两女不禁一怔,只见门边一个小圆窗口塞入一只红木食盒。
陈玉茹走去将小圆盒放在桌上,取出四包精致小莱,一碗汤,两大碗香喷喷的白饭,笑道:“薇妹,请来用饭吧。”
柳凤薇嫣然一笑,走了过来坐下,两人默默进食。
用饭已过,忽听老人道:“两位姑娘尚未答复老朽十二时辰内有无异样感觉。”
柳凤薇道:“仅午夜子时微感心烦掌热,肩背酸楚,齿寒足冷。”
老人长叹一声道:“这就是了,霓裳公主点穴手法奇奥旷绝,恐老朽无能为力,何况又不能破壁面见二位姑娘,细察脉象,依吕老弟书中所述逐步施治。”
陈玉茹诧道:“老人家,您无破壁之功力么?”
邻室老人发出宏亮的大笑道:“二位姑娘可说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这点道理却想不通,老朽以摧击掌力不难破壁救出二位姑娘,但空山回音震播四外无异铜山半倒,洛钟西应,必惊动霓裳公主,二位武功又失怎能逃出这崎岖千里山路。”
柳凤薇闻言一呆,失望之色油然泛起,道:“如此说来,是无法逃出了。”
老人道:“天无绝人之路,老朽立即修书一封送与吕老弟,他必不坐视赶来相救。”
二女闻言默然,眼前隐约幻出一具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吕松霖身影,只觉一腔怨绪,这种愁情,无处倾诉。
一骑快马在晨光熹微中疾若电驰奔向涟水南郊而去。
这骑骏马正是吕松霖爱驹千里乌骓,骑上人却是一身着黄色劲装四旬中年人,目中英华内敛,神采奕奕。
只见这中年人按辔,向一片忒郁林木中驰去,蓦地,一条人影电射而出,现出三手灵宫隗独。
隗独本来凶光暴射,右掌一扬,但瞥明骑上人形象后,立即撤手一怔道:“原来是葛老师,是奉帮主之命而来么?”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隗老师,诸葛文就在林中一所宅院中么?”
隗独答道:“正是,这宅院乃韩震的别墅,防守严密,能手如云,隗某只觉诸葛文另有异图。”
葛姓中年人道:“隗老师不要胡乱猜忌,诸葛少侠与帮主相交甚深,才托以重任,他此刻诸番作为无非是为了相救帮主族叔端木驿而安排,葛某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说着一拍马背,千里乌骓“希聿聿”一声长嘶,四蹄如飞奔去。
驰在庄外五里一片杏林柳云之外,迎面人影一闪沾地,一个小叫化嘻嘻立在面前阻住马头,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