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何往?”
查洪三人立时跃下马鞍,抱拳笑道:“我等奉命传讯各处,现赶往五台,闵舵主不在龙驹寨则甚,意欲何往?”
邓公玄道:“闵某将赶回总坛,有紧急大事向慕容香主禀明。”说著面泛忧虑之色道:“三位此来可曾察觉可疑人物尾蹑足踪么?”
查洪三人闻言面色大变,答称无有。
邓公玄喟然叹息一声,四顾了一眼,道:“官道上不便说话,我等前途约定一处会晤。”
卢飞虎道:“忻县之西,距城不远黄叶岭地僻人稀,岭上灵官庙无人看守,正好借宿。”
邓公玄道:“好,就在灵官庙内会面,咱们不见不散。”
查洪三人一跃上鞍,疾奔而去。
邓公玄避免败露形迹,不疾不徐走向忻县,日色傍西之际,已自登上黄叶岭。
岭上满生杂树,时当初秋,树叶尚未凋落,林木丛中隐隐可见一座庙宇。
灵官庙香火不盛,故无庙祝,庙貌斑剥颓坏,楣额“灵官庙”三字模糊莫辨。
邓公玄跨入庙内,只见蛛网尘结,神龛内面只剩下一尊斑剥蚀落的三眼灵官塑像,凄凉异常。
但闻传来查洪语声道:“闵舵主,我等在庙后小楼上恭候。”
邓公玄转过一堵土墙,土坪对面建有一座木造小楼,窗扇洞开,身形拔起穿窗而入,只见楼面上已打扫得纤尘不染,左厢平铺草褥,可供四人起卧,右厢查洪三人盘坐于地,面前摆著五色酒菜,碗筷壶酒。
徐罢哈哈大笑道:“闵舵主,你看此处如何?”
邓公玄笑道:“此处甚佳!”
查洪道:“闵舵主快请坐下共饮,我等避免形迹败露,将三匹座骑留在忻县。”说著在邓公玄面前碗内斟满酒。
邓公玄谢了一声坐下,端起酒碗笑道:“闵某先乾为敬。”说著仰面一饮而尽。
查洪三人亦酒到碗乾。
只见邓公玄长叹一声道:“三位可知闵某奉命去吕梁为何么?”
三人互望了-眼,摇首答称不知。
邓公玄见状暗暗冷笑道:“你们那有不知之理,哼,邓某眼中不揉砂子,定要在你们口中套出隐秘。”故作长叹一声道:“慕容香主奉令主之命以川南三煞之死,龙驹寨脱不了关系,故命闵某前往侦查及守候余旭返山。
目前得慕容香主传讯,恐闵某势孤力单,特调遣本山多名高手前来相助,但迄未见到达,闵某愈感有异,只恐遣来弟兄已遭毒手…”
查洪面色微变道:“闵舵主何以见得。”
邓公玄道:“慕容香主令出如山,派出之人应于何时赶抵龙驹寨,不能逾时,违忤者死,可见定然惨遭横逆。”
查洪三人面面相觑。
邓公玄喝了一口酒后,又道:“如闵某料测不差,强敌已遍布耳目,注视本帮一举一动,我等如不防范,定遭暗算,毁尸灭迹,手段毒辣,故闵某在途中询问可曾发现有可疑人物跟踪么?”
三人暗感心神一震,卢飞虎道:“或许慕容香主临时改弦易辙,中止遣人赶往龙驹寨。”
闵俊道:“事实上已遣出来了,闵某绝非危言耸听,如此看来,三位赶赴五台途中一定有险。”
三人不禁一呆,面色微变,倏地查洪哈哈大笑道:“我辈武林中人与镖局生涯并无两样,刀口上讨生活,荣辱存亡甚难预卜,来来来,查某敬闵兄一碗,今日有酒今日醉。”
闵俊微微一笑,鲸饮进食,频频劝酒。
天色渐暗,暮暝四合。
查洪在百宝囊内取出一根红烛,正要点烧,迅闻山风送来一声长啸,啸声似甚远,不禁一呆。
邓公玄忙道:“不要点火。”
那一声长啸,以后并无所闻。
四人食用已饱,收拾残肴,屏息凝神在小楼上木板隙缝内外望,查洪等为邓公玄危言所动,先入为主,情绪紧张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