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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的脸庞,在他的眼中,那又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他摇头,道:“我完全没有印象。”
沈胜衣道:“也许就只是个路人,我不过见他一直在那儿呆望,随口问一句。”
耿亮笑道:“怕是给方才发生的事情吓呆了。”
说话间,锦衣人经已策马奔出,并不是百家集那个方向。
沈胜衣目光连随转回,忽笑道:“连他都走了,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耿亮道:“想不到你比新娘子还心急。”
沈胜衣大笑道:“你怎知香莲不是已急得恨不得背插双翼,一下子飞到百家集?”
耿亮不禁亦大笑。
这一次,耿香莲完全没有反应。
正午。
还未到正午,林保已恭候在大门外。
林天方跟他说过,正午前后新娘子就会来到百家集。他虽然并不赞成这头亲事,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下人。
一切已打点妥当,集外亦已派人迎接,他还要做的,只是恭候在这里。
风很急。
他已感到风中的寒意,腰背不由的佝偻起来,他的目光依然灵活,却并不在远处,只落在门庭附近。
门庭冷落,虽然是一派办喜事的模样,也不泛欢乐的气氛,还是难掩那一份箫条。
想到昔日的荣华,林保不由得叹息。
门外也有一声叹息。
林保应声回头,就看到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头向下,目光亦落在地上。
林保立时省起林天智的说话。
黑衣人就在阶前停下,果是找林家来的。
在他的腰间,斜插着一管黑箫。
看到那管黑箫,林保的目光不觉转向黑衣人的右手,他记得林天智说过,黑衣人的右手没有尾指,他却连一双手指也没有看到。
黑衣人的右手藏在袖内,只露出一双左手,那双左手捏着一封信。
林保目光转落在信上,脱口道:“你是那一位?”
黑衣人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却问道:“林天方可在?”嘶哑的嗓子,没有高低的语声,听来说不出的悸闷。
林保勉强压抑住那种想吐的感觉,道:“大少爷在家,有什么事情广“将这封信交给他!”黑衣人左手一送,那封信自他手中冉冉飞出!
林保下意识伸手去接,那封信竟就恰好落在他的手中!
他的目光随而落在信封上。
信封上五个字林天方亲拆。
素白的信封,殷红的字,淡淡飘浮着腥味,竟是用血写的!
林保惶然抬首,道:“你…”一个你字出口,林保便彷佛给人扼住的咽喉!
黑衣人赫然已不知所踪!
林保张目四顾,一种莫名的恐怖猛袭上心头,捧着那封信,跌跌撞撞的怆惶奔入庭院!
他走的匆忙,冷不防一个人正从那边花径转出!
乔康刚转出花径,林保就撞入他怀中!
蓬一声,两个人变做滚地葫芦!
林保猛一声怪叫,挣扎着站起身子。
乔康也不慢,爬起身,瞪着林保道:“什么事这样匆忙?”
林保这才看清楚那是林老夫人的兄长乔康,喘着气道:“黑衣人来了!”
乔康诧异道:“那个黑衣人?”
林保道:“茶寮那老婆子所见的…”
“人呢?”
“一眨眼就不见了,只留下这封信!”
乔康接信在手,细看之下,变色道:“这信封上的字好像用血写的!”
林保点头道:“我看就是了。”
乔康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