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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2/7)

这次走的却不是甘明来的旧路,他心里想:“怪呢,我说那阁孤零零的修造在池中间,一无舟楫,二无桥梁,虽然有一座飞桥,但总不好都这样飞来飞去的,原来却另有。看来这条路是从池底穿去的。”

甘明:“晚辈怎敢怪金老前辈,我只怪我自己见识浅,孤陋寡闻,不知这碧云庄是这样接待客人的,早知如此,哪怕鬼拉住我的脚,我也不会来了。”

金叶丐急:“甘老弟!你这是什么话?慢说尊师闹天卢老和我老情,便是这儿两位庄主,以及金钩陶老等人和尊师也非泛泛,纵然了天大的事,难还会真正和你计较不成?我老好意说你几句,不料你连我也怪起来了。”

吴璧举手:“甘小哥请坐。”

“甘少爷!”另一小童却闷声不响。

吴璧接过信来,看了看信封上的字,随:“有劳甘小哥费神。”便顺手揣怀里。

吴璞“唔”了声:“剑,你引这位甘少爷回房去休息,好生伺候。知么?”

甘明见他面上笑容装得很勉,心里更加气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默默的向二老各施一礼,回就走。吴璧还在声吩咐剑:“好好送甘少爷。”剑答应了一声,忙抢步赶上来。

这样一想,心倒宁静下来,一肚的烦恼也自然消失,顺手拉开一床薄被来搭在上,竟合上呼呼睡去。

信,纵使我无心闯你们的机关里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有这样小,给人下不了台。这样一想,索也不拜了,从怀里掏枫的信来,给吴璧:“这是家师再三叮嘱,命晚辈面两位老前辈的。据说信中有要事,所关甚大呢。”

他正在这里胡思想,吴璧却先说:“十余年来,愚兄弟便立了这个例,每逢舍弟生辰前两日便闭谢客,以致甘小哥到敝庄,老朽兄弟有失迎迓,还望甘小哥担待一二。”

少时前面现石级,甘明便知这已到地了。吴璧伸手取下上最后一盏油灯熄,然后再向上一摸,上面铁板便移开来,甘明随着两人上去,这里却是一间布置雅洁的书房。

甘明只得默默的在一张椅上坐下,心里正盘算该代几句什么场面活,好乘机告退。吴璞已走过去拍开门闩,随手拿起一个小木锤向案的小钢铃上一敲,随着铃响,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来了两人,一个正是剑,后面那人也是书童打扮,却不认得。两人来一齐垂手:“大老爷,二老爷开禁啦?”见了甘明,两人脸上都惊讶之,剑叫了声:

金叶丐一房来,便坐在椅上,闷声不语。甘明见他脸上气不同寻常,便明白自己的事被他知了,心中的气又勾起来,也坐在床沿上不响。两人怔怔地对坐了一阵,金叶丐才叹了一:“甘老弟,承你看得起我老,咱们朋友相,我老也十分喜你,咱们总算有缘,昨日路上我怎的嘱咐你来?要你千万不要胡行动,你偏不听话,昨儿夜里刚才来就几乎讨了一场没趣,这也罢了,你就该警惕才是,怎的今儿你反而索庄主静修的地方去了?这一下得主客双方的脸上都下不来,你看多难为情。”

甘明却在肚里暗骂:“假仁假义。”

这几句话倒将甘明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也只好施一礼:“晚辈言语冒犯,您老人家可要放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走房来,练武之人最是警醒,甘明刚一睁,人已站在地上,凝神一看,原来这人正是金叶丐。

金叶丐虽是一番为好,但甘明却越听越生气,一怒火从脚底直冲到脑门,听金叶丐唠唠叨叨的把话说完,才冷笑一声:“金老前辈也把此事看得太重啦。我甘明虽然不算什么叫字号的人,还懂得一人作事一人当这句话,两位庄主如果宽宏大量,不计较这件事,那是我晚辈的自然无话可说。假若实在心怀不忿,那么我还没有走呢,何须您老人家急得这样。”

甘明独自坐在椅上,越想越气,又有几分懊悔,大是无趣。

甘明见他并不即时开拆,似乎并不十分重视此信,原本只有三分怒气,这一来又加上了五分。暗:听师父语气,那伤了铁金刚凌兆揆的两少年男女,好像便是你这两个老的仇家,我师父白替你们心着急,谁知你们两人反而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来计较我误禁地这类小事,如今我好歹总算将信送到了,别的事我也犯不着多理会。

甘明明知他是敷衍的话,也假意客了几句,吴璧又:“本来老朽兄弟应于今夜时开禁,这次且提早一个时辰,甘小哥请随我来吧。”

答应了一声,甘明慢慢从椅上站起来,正想说话,吴璧已回:“甘小哥请勿介意,老朽如今尚有别事,少时却来相请。”

回到屋里,半晌没个理会,见剑垂手站在旁边,更觉无趣,摆手:“你且去,我要独个儿清静一会。”剑答应一声,恭退

说着便转门去,吴璞向甘明一举手,也相继走,甘明无奈只得随在后面。

甘明这一次却猜对了。如今所走的这条路,方是这池底静室的正。那条上飞桥,只是备在急时所用的一条秘而已,平时一直备而未用,这次甘明误打误撞动了池中铁莲机关,才被那飞桥接秘阁里来。甘明脚下随吴氏双老走着,睛却不住东张西望,他发现这条路上至少有三条秘,暗想:昨日金叶丐告诉我的话果然不错,单是这地底通好像就不少,其他的机关也就更可想而知了,看来这碧云庄定然不是什么好去,以后我倒得留心。

甘明怀着一肚烦恼,哪里睡得着,光瞪着帐躺了一阵,实在熬不住,又一骨碌翻爬起,心里想:别的人不来看我,倒也罢了,连吴戒恶也不来,未免太过无情,这儿碧云庄谅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倒是我来差了。也罢,权且暂时忍耐一宿,明日天亮便向主人告辞,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金叶丐见甘明词锋犀利,咄咄人,也有些发怒起来。心想我老以来,多少英雄人都对我客气几分,况且我不论怎样也比你大几岁,又和你师父有情,你就这样与我嘴对嘴,牙对牙的对吵?也未免太过份一些。但转念一想,闹天枫乃是自己所敬服之人,甘明又是晚辈,难自己还和他一般见识?忍了又忍,终把一怒气下来,哈哈一笑:“老弟真是少年气盛,我老几句不识轻重的话,倒将你招恼了,也罢,咱们说过就算,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他自来生好动,独自坐了一会,已有些耐不得,待找金叶丐陶田众人去,又恐怕他们追问起来,自己不好回答,况且与他们谈也无甚趣味。说不得,只有自己忍耐,想着便闷闷的站起踱到床边,和衣倒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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