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苦行禅师二人护住,三绝烟云快似弩箭、一阵接一阵,不断向两人猛攻,但公孙虚放出的珠子,光华也闪烁不定,而且那股雄黄味道也愈来愈浓,三绝烟云只要与那珠光接触,即有如雪入洪炉,立即化为乌有。
冷残子一见这种情形,不觉心头一震,自己认为神妙无方的法物,竟被人家用一颗鸡卵大的红珠轻轻化解,这一来,弄得心绪不宁,变颜变色。
苦行禅师静立峰头,除左手挽着法诀指挥空中竹杖外,对其他一切似不闻不见,这时突将慧目一睁,对冷残子说道:“道友,我昆仑岷山可以说彼此并无深仇大恨,你竟不惜干犯天和,放出这种绝毒之物,据我看,还是请道友慈悲为怀的好!”冷残子忙将脸色一整,依然是一副冷峻刻薄的面容,只见他冷森森地说道:“昆仑派自以武林盟主自居,昆仑五子名震江湖,我这三绝烟云能发不能收,只要你们能把它一举破去,我从此闭关自守,绝不出岷山一步如何?”
苦行禅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只见他默运玄功,须臾,舍利子已从顶门冲出,平一声雷震,迸出万道金光,将那空中烟雾结成的云幕一举而摧毁一大块。
冷残子一声大笑,声震云天,白折扇对空一挥,一阵阴风吹得那桃花云雾滚滚翻腾,革囊里的浓烟对空直射,发出一阵轻微的爆炸声,迸出万朵红云,红云里依然隐蕴着无数绿点,闪闪金星,只一下就把那云幕裂口补住,三绝烟云愈散愈广,颜色也愈来愈浓,看情形也愈来愈险恶,只等烟云散开接近地面,昆仑五子功力极深,可能不至有所危害,但一干徒众恐一无幸免了。
蓦闻一声清啸划破长空,两团白影快如风驰电掣从乾元洞的方向对着绝峰飞来。须臾,峰头上已落下两条人影,同时,乾元洞里发出一阵钟响,钟声过后。韩元后洞忽然涌出三朵金花,但见紧雾弥空,彩霞千重照得黑夜如同白昼,蓦地一条人影从乾元后洞腾空而起,半空里出现一个道装老者,只见他发挽双臂,一袭青袍背负长剑、足踏云履,三撮长胡随风飘忽,举止若仙,,他手中捧着一只玉匣,万道金霞如同彩链从那匣中发出,他停身空际,微睁慧眼,向四周一掠,但见红云朵朵,腥雾弥漫,已满布昆仑上空,禁不住一声长叹道:
“千丈魔高,绝传未复,于武林劫运何?!尚祈祖师慈悲,默佑弟子俾能维护圣山,使千百年道家基业,不至毁之一旦!”
默祷既毕,只见他右手微扬,那千丈金霞席卷着向四周展延,从高空逐渐下降的三绝烟云逐渐上升,他人如风驰电掣飞向绝顶。
峰头上比他先到的两条人影,正是餐霞客与上官奇,两人向禅师与公孙虚打过招呼,上官奇对盟兄道:“你那解毒至宝雄黄珠尚未全部发挥威力,待我来助你一阵。”说完,撮口长啸,那啸声因发自绝峰,传得极远,等了一阵,山下有两只小白点,快如弩箭向上直飞,飞来的却是两只白燕。那白燕要比普通的燕子大上七八倍,红嘴白翅可爱已极,上官奇对那翱翔的燕子发话道:“你们把那红云中的绿点全部吞食吧,那是魔教中的百毒虫,食了可以增加你们的功力。”
很奇特,白燕儿竟懂人话,一待上官奇嘱咐完毕,双燕呢喃数声即飞向桃花毒瘴之中,争啄那闪闪绿点,虽然一时吞吃不完,但那最难锻炼的百毒虫,竟被它们破坏了不少。
同时餐霞客那甘示弱,他手中带着的正是玉虚道人以前的恩师白鹤神君降魔被祛毒之物:白鹤剑与太虚净瓶,餐霞客一手将白鹤剑拔出,只见一道银光直射空际,餐霞客对着剑身喷了一口真气,蓦地银虹暴长,穿入三绝烟云中,餐霞客手挥长剑,对着天空一阵乱搅,银虹照射处雾敛云收。如果昆仑派那御剑之术未曾失传,使用那秘传心法发挥这神剑功力,冷残子当时就讨不了好,也不必待三年之后,岷山师太因功力已成启关而出,听到前败之辱,一怒之下,终于第二次大举侵犯昆仑,麟儿为维护师门,怒展轩辕至宝,使冷残子血溅昆仑绝顶,乃至使岷山师太恸失其夫,伤心之余,于是连络峨嵋、青城、邛崃及阴山等派,怒袭昆仑,遂产生那亘古以来震撼江湖的武林浩劫,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餐霞客用宝剑乱搅了一阵,又拨开了那太虚净瓶,蓦闻骨都骨都之声起白瓶内,瓶口处随即冒出一阵白烟,快如弩矢,对空直射。这白烟原是白鹤神君采取那千年鹤涎锻炼而成的祛瘴除毒之物,与毒龙雾、桃花瘴有相消相克之效,三绝烟云遇到了鹤涎神雾立即冰消瓦解,须臾,那空中结成的三绝烟幕,被搅乱得体无完肤。
紧接着,万道金霞由下席卷而上,却尘子宛如陆地神仙,头上涌着三朵金花,光华耀目,照得黑夜如同白昼,手扬处霹雳交加,将那些毒云毒雾,震得无影无踪,冷残子所放出的三绝烟云,至此,可以说消失殆尽。
这时,峰头上又飞来数人,罗英、徐凯骑着那两只双头枭,徐凯手上还抱着洁丐裴杰的尸体,他们见师父最狠毒的三绝烟云竟被昆仑派的人一举消灭,那化血板又被那形似青龙的东西缠住,阴山派助拳的好手也被人打得飞跑,今晚可算是一败涂地,被人弄得灰头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