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属纯阳,不过威力虽然奇大,但刚柔共济显得强而不猛,公孙虚的紫虚内力却系纯刚之体,性质却非常霸道,两种罡力虽有刚柔之别,但均属纯阳,彼此自然一体,这一汇合无异火上加油,威力只有更大,冷残子的碧寒毒气卷着无数冰雹,遇上这股热力立即溶化成水,于是由空中落下一阵骤雨,沙沙之声震人心弦,真使人有天河泻狼之感。
冷残子见公孙虚不仅乘机袭击自己,而且巧使内力,震散两人对峙局面,把自己伤敌步骤一举破坏无余,那右手竟用袖里飞霞的神功,威力异常霸道,这种武功江湖上会者虽多,但功力绝难与这苗疆一奇作敌手,冷残子想到此处,忙把护身神功立即发动,将那飞来的罡力挡住,反手从背后取下一块铁板,面对苦行禅师一声大喝道:“贫道本不欲使用辣手,致干天和,但你竟不顾江湖道义,引出那苗疆中的卑鄙小人,几度暗中下手,这叫做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迫使贫道欲罢不能了!”
苦行禅师双眉一扬,脸含薄怒道:“道友,不必严于责人而疏于责己,化血板、虫毒恶瘴,你可说是无一不备,今晚驾临昆仑我早知道,这是本门的恶运当头,为喜为恶,原在乎道友一念之间,苗疆公孙道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原是武林侠义本色,道友也不用借题发挥,想欲如何贫僧亲自领罪便了。”
冷残子将手中铁板,对空一抛,并从鼻中哼了一声道:“那就请你试试这个。”
只见一溜红光腾空而起,带着强烈的轰轰之声,半空中那铁板宛如一座小山,对着禅师顶上压来,这铁板原是魔家异物,只要被它击中,全身立即化为血水,故名化血板,威力强大自非等闲。
公孙虚心想:这类江湖邪物绝无法用武功抵挡,自己对于法术一类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虽说那紫虚奇书中有数章讲解飞剑跳丸、五行变幻之术,但自己却尚未研习,禅师是佛门弟子,佛法无边,或有方法挽救也未可定,得我静以观变好了。
苦行禅师一见对方用化血板来攻击自己,不敢怠慢,忙手挽十字诀,将天龙竹杖对空一丢,喝道:“请佛宝降魔!”
蓦闻霹雷一声,竹杖上迸出万道青露,千重碧彩,那竹枝已幻作龙形,在空中上下飞腾,用龙爪对着那铁板一撑,只一下就把它挡在空中使其无法降落。
公孙虚不由暗中叹息道:“人言昆仑五子学贯古今,今日一见始信其然,目前江湖上能敌这等异端邪术的就没有几个!看禅师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可知他自有十分把握。”
这时冷残子又拔下一块铁板起在空中,与原来的那一块合在一起,一左一石,恶狠狠地向下压来,但天龙竹杖所化的青龙,依然毫不费力地用龙爪将铁板撑住使它无法落下。
公孙虚心想,这种用法物拼斗的,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见红云滚滚,彩雾弥空,碧霞万道,幻化作无数青莲,此往彼来,飞腾空际,半空中那两块硕大无朋的铁板,挟着无比威力飞腾起伏不定,由高空上下起落,那轰轰之声震得万山皆鸣。整座峰头似乎摇摇欲坠,但佛门异宝确实与众不同,那由竹杖幻化的青龙,青麟银须,拥着一片碧云,带着千重银彩,振甲腾挪,神骏无匹,无论那铁板对那方袭击,均被它轻轻一爪挡过,这一来急坏了冷残子,喜坏了公孙虚。
他满脸揶揄之色,对冷残子说道:“老魔头,何必那么狠,狠有什么用?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吗,人家一再让你,其用意是念你年事已高,行事不免有点昏聩,彼此本身原无深仇大恨,犯不着为点小事结仇。你虽然处处过份,人家还是一再容忍,不曾采用狠招,想不到你竟仗着一点邪术到处横行,那恃为性命的化血板竟认为无人可敌,在这儿却遇上对手了吧,据我看,你还是赶快退却的好,要打也得把你那位风流自赏的娘子请了来,她比你高明得多,绝不会像你这样丢人现眼!”说完,他从地上拾了一团雪,用飞花摘叶伤人的手法,对着冷残子劈面打来,冷残子用左手来接,不料公孙虚早想到这一层,就在他伸手的一刹那,恶狠狠地一记劈空掌,将雪团震得粉碎,打得冷残子满身皆是,虽然是点碎雪团,但因为公孙虚发出的手法已暗含内力,更加上一记劈空掌,那力道可就大了,碎雪飞在脸上,打得刺痛异常,有几处竟皮破血流,雪花已打入肉里。
冷残子对公孙虚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大喝一声道:“无耻匹夫,欺人太甚,怨不得贫道心狠。”说完,从背上取下最后一块铁板,用手一挥,那铁板快如弩箭,挟着一溜红光,对公孙虚呼啸而至。
公孙虚无法抵御,心想:待它飞近身旁,只好用紫虚罡力把它震开,念头尚未转完,半空中已降下无数青莲,将那块化血板,在半途上截住。